天行健+外傳+番外篇 摘要

大概是一百五十餘萬字吧
看小說真是快樂

雖然只是平凡的戰爭
卻蘊含著許多人心的變化
在無數生靈的死亡與陰謀戰局裡
淡淡的哲理和著主角的厭戰情緒
悄然而生

下午 03:04 2011/4/9

=====喜歡的句子 摘要======

此刀名曰『百辟』,現賜於你,日後,用此刀斬斷你的婦人之仁。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丹鼎須以人自身為爐鼎,所煉大丹方是正道

所謂的名將,無非殺的人多而已。 「無非殺人有方」

聽著那簫聲,彷彿身體內外都流動著潔淨的清水,什麼都不再想,竟飄飄然有欲飛之感。
忽然「錚淙」一聲,響起了一串琵琶之聲。
雪白的手指,如泣如訴的曲調。那一日的紅燈綠酒間,如驚鴻一瞥,只是一個纖弱的身影。
柔美的琵琶聲,彷彿雜花生樹,似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山谷,與日月同生共長。
笛聲卻像是一柄閃電般擊來的快刀,一隊風馳電掣般衝來的鐵騎,擊破了和平的迷夢。
刀光閃閃,地上流淌著鮮血,四處都是烈火和人的哭喊。

此時笛聲已壓倒了琵琶聲,便如一條在天際間飛舞的蛟龍,忽焉在東,忽焉在西,不可一世,
似乎指揮著千軍萬馬,在戰場中衝殺,當者披靡。

忽然,在高亢的笛聲中起了一個轉折,似是水面有了一個小小的漣漪,隱隱地有些孤寂之意。
儘管笛聲嘹亮干雲,琵琶的聲音仍是如草尖的露水,縱然鐵蹄踏過,依然墜下花梢。
笛聲漸杳,顯得琵琶聲重又突兀於外。但這時的琵琶聲已不成曲調,便似大軍過後,
一片狼藉,那個和熙祥和的村莊中已無類,只剩一片殘垣斷壁。

我們這樣的軍人,除了殺人,還有什麼本事?


人畢竟不是野獸。當你吃著與你同樣的人身上的肉時,那種恐懼只怕還在對死的恐懼之上。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無常規。將兵者,當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夫欲戰勝者,定謀則貴決,行軍則貴速,議事則貴密,兵權則貴一。


「人的性命和馬的性命相比,哪一個更貴重些?」
「當然是人的性命。」
「可是,在攻入高鷲城後,抓到一個人便馬上斬殺,抓到一匹馬卻要好好地餵養起來。
如果人的性命更貴重些,為什麼輕人重馬?」

我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高尚啊。

她撲到我的身上,輕輕地歎了口氣。
我墜入了一個深深的幽谷。
像是忘記了一切時的一失足,沉沒在一片蔚藍色的天空中,穿過白雲,那些絮狀的煙氣

從我身邊,從肋下,從指縫裡不斷劃過,任是絕望地掙扎,依然是一片空虛。
只是那絕望也是美麗的。
雨還在下著,但已小了許多,現在打在帳篷上的是些溫柔的碎響,細細密密的,像一張

用無數小珠子穿成的珠簾,被風吹得起了波紋。

她的眼裡滿是淚水,像一朵已將要凋零的花,已不勝一涓滴晨露。

若是要靠吃人才能保得性命,即使活下去了還有什麼意義?

他一時衝動,一定也有種近於殉道的自豪感。可是我的話卻把他這點自豪也打掉了

祈烈和那個女子死去的地方,還留著點血跡,已經有些干了。雨絲打在上面,像一塊寶石般

閃閃發亮,又像在燃燒。


嘯聲直衝雲霄,大概正在交戰的雙方全都聽到了,
一時間像是定住了似的,震天般的廝殺聲也極短地頓了頓。


《國之殤》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
  山何巍巍,天何蒼蒼,
  山有木兮國有殤,
  魂兮歸來,以瞻家邦。

葬歌
    豪情衝霄上,
  登高望,
  江山萬里何蒼莽,
  好男兒,
  豈懼青山葬。


月色淒迷。慘白的月色像水一般灑在我臉上,彷彿要將我週身都融化掉。

天空中,月色淒迷如水,在月下望去,一灘灘積水都在閃閃發亮,好像地上也有無數個月亮。

嶺表長風咽夕陽,濤聲淘洗舊刀槍。江山如畫猶無奈,只與英雄作戰場。

蒼生何辜,為了英雄們的事業,他們就該如螻蟻一般死去麼?

《月映春江》
  月映春江靜無波,江上青山落花多。
  連山明月春浩渺,夾岸垂楊影婆娑。
  江上何人行又止,繞船明月愁無已。
  茫茫江水送歸舟,一棹春波人千里。

  人隔雲山萬千重,天風吹下玉丁冬。
  影落波心逐江水,人在白雲第幾峰。
  水流水在濯錦鱗,人去人來草如茵。
  此水已非去年水,此身猶是去年人。

  人世興衰紛如縷,百年幾見花如雨。
  江流日夜變古今,昨日紅塵今黃土。
  雲破月來江水平,輕波未掩落花聲。
  但願人生長如此,春江萬里月長明。


在這個英雄輩出的時代,那些無辜的百姓難道不是太不幸了麼?

旭日初升,天邊也一片鮮紅,像是一個巨大的傷口流出的血。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山有木兮國有殤。魂兮歸來,以瞻家邦。」

我們都不是什麼善歌之人,唱得也似狼嚎。第一段唱完,遠遠地,從山下傳來了一些人的歌聲:
「身既歿矣,歸葬山阿。人生苦短,歲月蹉跎。生有命兮死無何。魂兮歸來,以瞻山河。」

這支葬歌共有三段,第二段更為悲壯,山下那些沙啞的嗓子唱出來,更是一片蒼茫,
在黃昏中,如一陣陣悶雷滾過。我們都站直了,一起唱起了第三段。
「身既沒矣,歸葬山麓。天何高高,風何肅肅。執干戈兮靈旗矗。魂兮歸來,永守親族。」


戰爭的最終目的,便是消滅戰爭

『夫欲戰勝者,定謀則貴決,行軍則貴速,議事則貴密,兵權則貴一。』

我的星會是哪一顆?帝君自詡為太陽,可是,為什麼我不能是太陽?

我看著天空。圓月斜斜掛在天上,水一樣的月光流瀉下來,就像水。
也像淚。

「人馬合一,心神相通,身不馭馬,亦不為馬馭。」

「凝神靜氣,心觀天地。」
何謂正?何謂邪?正者看邪是邪,邪者看正亦是邪。今日之正,明日未必不會是邪。

「生非容易死非難,人命斯須薤露干。馬革裹屍誠一快,男兒事業在征鞍。」

戰爭是爐火,能把一個人百煉成鋼。在殺戮與征戰中,我們變得堅強,也許,也失去了更多的東西吧。

 「天之理為道,人之正曰德。循道守德,可以知天理,正人心……」

世上只有人心難測啊

人心難測,那我也只求無愧於心了

覆手為雲翻手雨,陰晴不定知何許,獨宿寒枝無一語,且隨長風高飛去。

伏羲女媧的子孫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

你們要吃人,怎會讓人覺得你們不恐怖?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你不願相信,這也仍然是事實。

這是我的家邦,我也願意為了守衛它而付出生命。可是很可笑,它並不需要我。

我的記憶上像是深深地刻了一刀,再也抹不去了。
  抹不去的,還有心裡漸漸堆積起來的傷悲。

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唉,這一名字,難道比生命更重要麼?

人總是在變的,今日的兄弟,明天也不知會變成怎樣

酒倒在地上,泥土濕了一塊,似是淚水的痕跡。

眼前這萬里河山,那才是真正的珍寶。這些珍寶誰也無法毀滅,永遠都峙立在天地之間。珍

寶會消滅,會破損,但是山河永在。

「能奪情者,非常人也」

人生如夢,歲月如刀。這把刀割斷了長夢,也在人心底割出了太多的傷痕,還能記得的又剩下了多少?

征服的,並不是世界,只不過是人類而已,而我們,永遠只是這世界的囚徒。

封侯將軍事,戰士半死生。頭顱輕一擲,空有國殤名

  「君去桃花遍鄧林,君來桃樹已無陰。
  只餘惆悵滿遙岑。
  襟袖漫沾燈下淚,琵琶猶弄別時音。
  薄情人早負前心。」

百姓要過的是安穩的生活,誰在台上都沒關係。
  

們是為了父母眷屬而戰,我又為了誰?為了這個骯髒的帝國麼?


北枝堆雪滿,南枝已生花。

音律之道,分宮、商、角、徵、羽五調,宮聲柔靡,商聲清雅,角聲雄邁,徵聲悲壯,羽聲淒厲。
五音調和,方能成曲,正如用兵,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方稱善之善者。
移宮換商,正如兵馬調度;按節度曲,正如點兵佈陣;倚聲吹奏,正如拔營出師;
琴瑟合鳴,正如兩軍交鋒。天下事雖然事事皆有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天地之間,大道存焉,融匯貫通,方可稱名將。
故老皆傳,棋枰之上得兵法,安知音律之中,便無兵法在焉?


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

夜霧漸起,朦朧如煙,她彷彿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幽幽地歎了口氣

音律亦如兵法,可以養性,亦可以一洩殺機。
郡主的聲音很是清雅,幾乎有種透明的感覺

帝國上上下下的官吏們總是時不時地宣稱說帝君就是帝國的象徵,可這個象徵無非也和一個廢物相差無幾。

我為國費心費力少,為人費心費力多,縱然將這一腔熱血拋灑盡了,還不是給權臣鑄一級向

上爬的階梯?

如果大志要建立在別人的屍首上,那這志向再美好,也是可恥的。

「十年戰血滌征塵,白雪紛紛一歲新。萬里山河非舊色,此身猶是去年人。」

你們連自己同族都可殺食,其實你們才是天地戾氣造出的妖獸!

楚兄若是這等人物,我早就束手就擒了。只是楚兄真是這等人物,恐怕楚兄自己早已身首異處。

蒼生苦難,不知伊于胡底

君不見白骨蔽野紛如雪,高樹悲風聲颯颯。一朝英雄拔劍起,又是蒼生十年劫

《休洗紅》:「休洗紅,洗多紅在水。新紅裁作衣,舊紅翻作裡。回黃轉綠無定期,世事反覆君所知。」

英雄麼?我不想做一個英雄。英雄只是一些只會讓百姓受苦的人,這個世界,寧可多一些工匠醫士,還是少一些英雄為好,沒有就更好了。

「每一個英雄都想要成就自己的霸業,都不願讓別人搶奪自己的位置。在英雄看來,殺人盈野,
攻城略地,那是實現自己理想而不得不然。可是,蒼生何辜,為了英雄的理想,他們難道就該成為英雄霸業的基石麼?



格林童話裡有一則《壽命》,頗有幾分冷雋之妙,說上帝給萬物壽命時,都是三十年,
驢子、狗和猴子都嫌多,於是各減去了十八年、十二年和十年,唯獨人嫌三十年壽命太少,
因此上帝把那三十年加到了人身上,於是人的頭三十年是自己的,算是快樂逍遙,
三十以後的十八年是驢子的歲月,生活的重擔壓在肩上,換來的卻是拳打腳踢;
然後的十二年是狗的,只能躲在牆角憤憤不平地低吼。生命中的最後十年是猴子的,
傻頭傻腦,糊里糊塗,成了孩子們捉弄、嘲笑的對象。

金聖歎在偽造的《水滸》施耐庵序裡寫道:「人生三十而未娶,不應更娶;
四十而未仕,不應更仕;五十不應為家,六十不應出遊。何以言之?用違其時,事易盡也。」

姚遂《醉高歌》曲有云:「榮枯枕上三更,傀儡場中四並。人生幻化總泡影,幾個臨危自省。」

 

饑則為用,飽則颺去


  我垂下頭,道:「兵者凶器,終是不祥之物。雖然戰場上要心狠手辣,
但如果一味心狠手辣,你這人的本身也要成為一件凶器。為將之道,最重要的,該是仁者之心。」


我們這個世界,其實是上一個世界的殘餘


上一個世界,就是你們這些人的祖先。
你想必也聽說過,他們神通廣大,幾乎無所不能,結果遭了天譴。


「戰爭就是如此。只有流過鮮血,才真正懂得和平的可貴。」
「我寧可永遠不懂,也不希望留那麼多血。」


天崩地裂蒲牢吼,日奔月逐吞星斗,雲中妖龍食人首。
風吹鬼雨灑空街,樓頭游鼠窺屍骸,骷髏猶插七寶釵。
殘簷聲聲響鐵馬,碧血紅染鴛鴦瓦,來年白骨蔽四野。
可憐歲歲起刀兵,不知何時得太平,如此人間不欲生。
鳶飛戾天力猶乏,魚潛於淵無深峽,終是蒼生多罪業,無端應此茫茫劫。


為了活下去,人可以變成多麼可怕的東西


只消是戰爭,不管為了保家衛國,還是開疆拓土,都是血腥的,背後也只是野心家在操縱,
哪有什麼正義可言。不仁者,天誅之。所謂為正義而戰,往往就是野心家在背後操縱,讓人送死的借口。

在這些權謀家手下,民心也只是一件可以隨意玩弄的東西。

這世界就像個戲台,台上的自然只是些王侯將相,那些黎民百姓就只能充當看客。
不管是說什麼解民倒懸,還是說什麼為民造福,說到底,無非是為了站在台中央的野心作怪而已


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人去拯救,我們只消順應變化,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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