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年輕人不是瞎子。他只是睜著眼睛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那可是比瞎子還糟糕。」




  「別胡扯了!你知道什麼,不過是今天才認識的人,不是嗎?」

  「但我並不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的人。」



  「哎,該怨誰呢。聽到對方說晚上到磨坊來,為什麼毫無警戒心地就去了呢?在那天以前,少年是屬於少女的,但過了那天之後,少女就是屬於少年的了。連月光也被少年焦躁的告白給染紅。少年用甜美的唇鎖住了少女的唇,讓她無法開口拒絕。啊,真是淒美啊。因著雙唇被竊取,少女就已經失去了自由。就像關在籠裡的鳥,又如同被韁繩捆綁的野馬 ……」


  媽媽肩膀的上方,出現了異常的頭。皮膚既黑又閃閃發亮,將周圍的火光都扭曲地反射了回來。頭上有微彎而向前突出的角,如果就這樣跑過去,一定會被刺穿。那顆頭的嘴巴張開了。裡面是大到荒唐的洞窟。絕對。黑暗。永恆。無限。

  我為何還在繼續向前跑呢?


  「醉了的人總是認為自己口中說出的話都是對的。」

  「你們忘記悲劇的速度真的很快耶?現在酒館裡的氣氛也是如此。」

  「我們習慣了。」

  這句回答雖然很簡單,但是杉森這句簡單的回答包含的卻又是無限的沉重。我不知不覺地歎了口氣。

  我們常常遭到禍害,又很快遺忘。如果不是這樣,搞不好早就瘋了。我們很喜歡開玩笑。我們過得很快活。但其實我們並不幸福。


平常講話的時候也看不見聽話的人,不就像是自言自語嗎?所以隨時都有可能自言自語。」

  「有這種習慣很累吧。你的意思是說可以隨心所欲地說出內心話嗎?」

  「像你這種年紀的人如果有這種習慣,那可能是如此,但是到了我這種年紀,所謂內心跟外心就已經沒有差別了。沒什麼好累的。」


因為興奮,我很想對他們亂喊一些無意義的聲音。他們的緊張感也傳染了我們,這種緊張感是不是在人群中更加放大,引起共鳴了呢?


  「還好你知道。如果我有什麼遺產可以給你,你這傢伙大概會祈禱我早點掛掉吧。從這一點來看,我們到現在還能維持篤實的父子關係,應該要感謝我們的窮困吧。」

村人們錯失了向修利哲伯爵拍手的時機,大家都慌了,但那拍手很巧妙地轉為對出發士兵們的鼓勵。士兵們就在這些掌聲中出發了。

我雖然吃了一驚,但還是焦急地希望自己的臉上所顯出的是希望與喜悅。
  

接著我就開始煩惱爸爸眼角在閃爍的是什麼了。在這樣涼爽的秋天,那會是汗嗎?難道是天上突然只落下一滴雨,剛好落在爸爸的眼角嗎?

這小子每天只是熬製蠟燭,所以身體才跟蠟燭一樣脆弱!」


這是因為自然力會拒絕魔力不正常地集中在某一個地方。」

好奇心雖然是通向發現的捷徑,也是葬送身子的捷徑。」+

天啊!它沒有臉!頭盔底下,我所能看見的只是一片漆裡。我偶爾在夢中看見的那片無限大的漆黑。


  「這不過是常識……但你怎麼會叫它來?它不是能夠召喚來的東西吧?它不就像是人一樣存在的嗎?」

  「你說的對。我是暫時把它從深淵魔域的迷宮中移動到這裡。這不算是召喚,只能算是空間移動。」


炎魔說話的聲音好像有形體的東西擦過皮膚似的,把我跟士兵們都弄得很痛。

炎魔在的時候,雖然太陽還是發出光芒,但就是有種黑夜的感覺。

長得就像全身都寫滿了「破壞」兩個字一樣。


那只食人魔嚇了一跳,朝周圍左顧右盼,接著就開始瞪著就在面前的我。那一瞬間,食人魔的太陽穴開始蠕動。

你那時候不該那樣喊。其實你應該學騎士們這樣說:「擁有我靈魂鑰匙的高貴仕女傑米妮啊!」」


死亡那一瞬間的感覺真的很差。不管是被石像怪的爪子打中,在地上打滾之後,還看見石像怪在上飛的時候,或者是被蛇女怪的尾巴纏住,聽見自己肋骨斷掉的聲音,感受到蛇女怪吐出的氣息吹在我臉龐上的時候,那種既可怕又討厭的感覺真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啊,在這裡我要為自己作一些辯護。到最後我還是一劍把石像怪的頭砍了下來,而蛇女怪一絲不掛的上半身……看了會有些不好意思啦,所以我跑到它的背後,把它的翅膀拔了下來。既然是幻象,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自己的傷口也是幻覺,根本不會受真正的傷。


  「是的。這真是很可怕。一面跑一面抱著肚子,不讓自己的內臟從傷口中掉出來,真是很恐怖的經驗。我體會到既不流血,也不會感覺疼痛,就好像受傷的是別人一樣,這種傷口才是最可怕的。」

人的鼓膜上面並沒有血管,否則人就會因為自己的心跳聲而聾掉。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鼓膜上才沒有血管的。聽了不吃驚嗎?


 「嗯!我爸爸不但什麼事都不會做,連送死都不會。」

「解釋起來很困難。因為我是瞎子,所以沒辦法正確地扭曲空間。但是炎魔是惡魔中算是很厲害的,所以雖然我只能設定近似值座標,他還是可以在跟我互相合作之下過來。其實這跟炎魔擁有的「次元門」能力也有關……」



  「……你剛才已經把我洗乾淨了,現在你只要把我切碎就行了吧?」


  「秋天就是這樣。春天跟夏天的期間,地上的萬物的生命力都旺盛地燃燒著。但是在秋天的手碰觸的瞬間,這些生命力就都會消失,再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進入冬天。那就代表了死亡。所以秋天是很神秘的。面臨死亡的那些生命。步步逼近的死亡。就在生命力消失,死亡降臨之前這一段短短的時間中,所有神秘的事情都會發生,那就是在秋天裡出現的魔力的時間。」


  「在不同的地方,所謂魔力的時間也不一樣。可以確定的是,一定是在秋天的某段時期。如果有人偶然來到已經進入魔力時間的地方,他就會發生各種罕見的事。在這短短的秋天期間,從落葉開始覆蓋大地,一直到最後初雪降下時為止,這個人會擁有永遠留在記憶中,有時他也可能不知道。他只是記得了那年秋天發生的事,過了幾年之後,或者老了之後,他才突然發現這段時間的特別。但是知道自己已經進入魔力時間的人,在從落葉覆滿大地之時起,一直到初雪時為止,可以做出令人驚奇的事。」

「我的未來在外面,所以我要到外面去。但是我所珍惜的過去則是在這裡,所以我死前會回來。沒有過去就不會有未來,所以我想把這房間一直封到那時候。」



  瑪那Mana:在整個世界裡均勻分的一種能量。基本上常常因為自然力而重新配置,所以如果達到能量均衡的狀態,也就是某種熱平衡的狀態,這種能量就不會移動。(也就代表著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但是巫師重新配置瑪那時,自然力為了讓瑪那恢復到均衡狀態,所以在一定時間與一定範圍中,就會造成移動。簡單來說,全體溫度都相等的水是不會移動的。但是將水裝到水壺中去煮,因為水中各處產生了溫度差,所以就會開始對流。也就是說在短暫的時間當中發生了猶如擺脫重力影響的現象。這雖然是自然的現象,但是猛一看會以為它忽視重力的存在,如果不知道水是如何發生溫度差異,換句話說,如果不知道下面點著火,看起來就會像是魔法一樣。魔法就只是這種原理的擴大。



  遍在整個世界的超自然力量『瑪那』會因巫師的力量而被重新配置,這時候,瑪那在與自然力的衝突及協調之下會產生魔法效果(就如同技術在與自然力的衝突及協調之下能轉動風車)。如果是正常狀態,瑪那會處在一種平衡狀態,不會與自然力相衝突。但是在瑪那平衡分佈的狀態下,卻又很容易就製造出最初的一點點不平衡,而巫師所引發出的這一點點脫離平衡的行為,就能帶來全面性脫離平衡的結果,並且造成瑪那整個都重新配置。這種原理和混沌理論很相像。總而言之,重新配置過的瑪那會干涉自然力,並且扭曲自然力,這就成了魔法。巫師即使無法理解引起這種重新配置的最初的那一點點破壞是什麼東西,但是卻可以『感受』得到。所以每天早晨一邊做記憶咒語,一邊會感受到最初的啟動語。隨著時間的經過,瑪那的配置就會有所不同,所以也必須去感受不同的啟動語,因此巫師每天早晨都需做記憶咒語。



  「那如果你對豺狼人或者半獸人伸出了手,那搞不好也會跟它們其中一個成為朋友吧。」

  「嗯,嗯,這個嘛,你認為我對它們伸出手,它們就會接受我當它們的朋友嗎?」

  「你認為你給我一杯茶,我就會把你當作我的朋友嗎?」


「精靈是很荒唐,會不停戲弄人類的種族」,


  「當然。如果你為我著想,就不會叫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所謂朋友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


  「祝你們旅途愉快,耳畔常有陽光,直至夕陽西下。」

  對伊露莉這種古意盎然的告別詞,只有卡爾才有能耐回答。

  「祝你一路平安,歸來時猶如出發,笑顏常在。」


  「道路是人類的東西。精靈是不造道路的。」

  「有這樣的一種說法:精靈如果在樹林中走,他就會變成樹。人類如果在樹林中走,就會出現道路。精靈如果望著星星,他就會變成星光。人類如果望著星星,就會創造出星座。這些話很能夠表現出精靈的變化。」


  「跟精靈在一起的話,精靈會變得像那樣東西。跟人在一起的話,那樣東西會變得像人。」


 「你為什麼認為它們不會守約,修奇?」

  「因為它們是巨獸人。」

  「是這樣嗎?巨獸人大概也會想,因為這些傢伙是人類、矮人跟精靈,所以無法相信吧。」


  「那些弱小的傢伙,吱!說什麼要求,那是拜託!吱!拒絕掉就行了!」

但那時我發現杉森正露出「我現在鼓起了極大勇氣」的表情。


然而在這座橋,所謂合作這件事變質成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我認為真正的合作應該是不需要理由,就能表現出來的。」

  她和我的年齡相近,卻叫我小鬼小鬼的,我當然心裡不好受。她不是說什麼都可以點嗎?我撅了撅嘴,然後說:「龍肉派。」

  那女子的眼角立刻向上一揚。我微笑著繼續說:「還有燉石像怪翅膀肉,我特別喜歡吃翅膀。烤半獸人裡脊肉和巨蚤湯。飯後點心是水元素怪汁和黑布丁怪。好久沒吃到布丁了。」

  那女子生氣地說。

  「喂喂,小鬼,你知道剛才那個大男人為什麼會那樣逃出去嗎?」

  「為什麼呢?」

  「因為他說想喝我的奶。」


  「對不起。材料剛好都用完了,可不可以點些別的東西?」

  哦!這真是有風度的回答。這是要給我一個收拾自己所開玩笑的機會!那麼我也應該有風度地回答。

  「勇猛無雙的高貴仕女尤絲娜啊,有這個榮幸請您再給我們二杯美味的黑麥啤酒嗎?」



:「真令人驚訝!對於沒有任何約定之下,卻能在一天之中遇到三次的人,應當交付生命給此人。」

  對,對!就是這句話。在沒有任何約定之下,卻能在一天之中遇到三次的人,即使分隔在大陸兩端,還是會再見面的,所以絕對不能做仇家。萬一做仇家,一定會因為逃不掉而被殺,等於是將生命交付給了這人,而如果做朋友,則在任何情況之下,對方都有可能會出面幫助,也算是將生命交付給了他。


  伊露莉突然身體震了一下,神情恍惚地說:「我剛剛是不是說了後悔兩個字?」

  「怎麼了?」

  「後悔……我已經學了這麼多了。過去我是絕對不會改變心意的。現在我學會渴望那些得不到的東西。我居然就像人類一樣地說話。」

你們是為了更加快樂和豐足才想消滅阿姆塔特的嗎?」

  「是為了不要這麼悲慘才想消滅阿姆塔特。」


  「在那氣息之下,浮載著生命,望看所有事物,不從屬於任何事物的您啊,翩翩起舞吧,在我祈望的這時間與這空間裡。」

  「真可笑。正義之士在監獄裡,壞蛋在監獄外。這就是人類的行為方式嗎?」

您是小偷嗎?」

  「哼,你怎麼用跟這矮人一樣的講法呢?是物品所有權的轉移專家。

  「在夜晚的露水中,卻不被沾濕的那一顆沙粒的主人,休息的守護者,請您撫慰那些不睡覺的人們吧!」

物品所有權的轉移專家,也是夜晚惟一真正的浪漫主義者!

  「喂,你這個壞蛋,把我的心還來!」

  「哼,嗚嗚,這就像以前的傳說一樣啊!嗚嗚,在旅館工作的少女,嗚嗚,流浪漢擄走了她的心。但是流浪漢離開了那個都市,從此不再回來。少女等了一輩子。嗚嗚,她可能會和別的男人結婚,而且生下小孩,嗚嗚,但是卻一輩子想念那個流浪漢。」

對啊,一定是那樣。我知道我已經遇到一生只會有一次的魔力的秋天。」

  「你會遇到好男人的。如果生了男孩子,而其中一個如果額頭長得像是會惹事生非的樣子,就幫他取名字叫修奇,好嗎?」


。「那個流浪漢默默地不說話,踏著秋天的夜色而消失,再也不會回來。然而那個偷走我的心的男人,我能不怨恨他嗎?當然怨恨他。」……想到這裡,我已經起雞皮疙瘩了!



  「要追究的話,那一開始是我要求行動的,是我的錯。」

  「如果要用這種方式追究的話,那麼就從出生這個錯誤開始追究好了。我們要不要趕快行動?」


在自己的敵人當中最美麗的妖精,隱藏住它的黑暗反而是它的食物,請出來吞噬掉黑暗吧!」


「在那氣息之下,浮載著生命,望看所有事物,不從屬於任何事物的您啊,在此請將您的權能之中的一項收納起來。」


  「新學的法術是很珍貴的。代價則是你的性命。」


優比涅造了秤,而賀加涅斯造了秤錘。你的秤台實在是太傾斜了。現在應該要讓它變得平衡。就拿你的性命來當秤錘吧!」

  伊露莉的聲音很沉著,就好像是在說著明天天氣的那種口氣。



  「優比涅和賀加涅斯創造了時間。」

  亞夫奈德擦去了眼淚後,抬頭看伊露莉。伊露莉對他說:「時間是絕對的而且是不變的東西。但是可以利用時間。」

  伊露莉微微笑了笑。

  「我會留下你的時間。請好好利用它。你自己將傾斜的秤台扶正吧。請你自己回轉你的一生,改變你往後的日子。」


  「冷?啊,我不會冷。我們精靈可以與所有的天氣達到協調。」


  所有萬物都不可能只有協調或只有混亂。如果沒有混亂就不會有協調,而如果沒有協調就不可能有混亂。所以這兩者為了共生而創造了時間。因為有了時間,所以才讓這兩者能共存,也因為優比涅和賀加涅斯才都能滿意。萬物也就能夠運轉起來。混亂之後會有協調產生,而在協調之中又會再湧現出混亂。


「喂,尼德法老弟,你說得很對。但是那片土地上的每樣東西都依從著基頓的律法,搞不好就連那片土地上的空氣也遵循著基頓的律法而活動著。我們剛才靜靜地離開,所以沒有什麼危險性,但是萬一我們要是在那片土地上做出反對基頓律法的行為,那麼,說不定瞬息間會沒有空氣,或者我們腳下的土地會消失不見。不對不對,那裡是基頓的神臨地,所以我們很有可能在瞬息間會感染到許多的疾病。你如果同時中暑和凍傷,心情會是如何呢?」

  「在那氣息之下,浮載著生命,望看所有事物,不從屬於任何事物的您啊,請帶領我,到索求您的玩具的那個人那裡。」

  「真高興認識你們。以隨風飄散的大波斯菊之榮耀。」


  「以,以平息暴風的花瓣之榮耀,嗯,榮耀,所以……」

因為有很多真正值得被稱為真理的真理,回來的時候,請偷偷帶其中的一個真理回來。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帶點名產,像是餅乾之類的東西回來吧。」


  「吸血鬼是疾病。那也可以說是一種傳染病。被吸血鬼咬到的人會變成吸血鬼……吸血鬼和獸化人一樣,可說是疾病中的疾病。」

我們所認為的禮儀規範,或者那些優秀文化之類的東西,是因為人類在「全然互相不瞭解,而造成人類種族的悲哀」之中所產生出來的。所以說,就連沒有任何意味的問候語,「早安!」,都是為了彼此不要成為仇家而講出來的話。」


但是為了不想讓先問候的那個人不愉快,不想造成相互之間不好的關係,他會同樣習慣性地來回答。因為我們不瞭解對方,對,就是這樣。因為我們不瞭解對方,結果我們都為了對方而習慣性地說謊 ……如果不是和我非常熟的人,我當然不會和他說「都快冷死了,有什麼好早安的?」之類的話……我們到死都沒有辦法瞭解別人,所以我們的言語和行動大多是謊言或者虛情假意。所謂的禮儀規範,就是被調整過的謊言。好像是這樣吧……」

可是伊露莉認為我們因為感覺不安,所以才對別人很親切,我們伸出友善的手就好像是為了想和所有存在生命體做朋友。她是這麼認為的。」

就想成是地心引力吧!你不能無視於地心引力!但是你不是地心引力的部下吧?地心引力又不會叫你做什麼事。」


它只是以一種象徵性的意味被埋在這裡。祭品或意識的主觀者的能力才是更重要的。總之,既然已經收回了這樣東西,就等於沒有了儀式的象徵,所以神臨地將會被消除


「在那氣息之下,浮載著生命,望看所有事物,不從屬於任何事物的您啊,透過毀滅來歌頌永生,不破壞就無法存在的力量啊!請您為這矛盾的天理法則翩翩起舞吧!」


  「那不就是調和「異力」的方式嗎?將瑪那集中,一直壓抑到臨界點為止。到臨界點的瞬間,將瑪那按照能量中心移動的軌道分佈。」

  「與其說那是「異力」,不如說是運動方式的差異性。阿爾法級數則會依據火的能量中心而做變更,瑪那此刻被集中而受到壓抑……」


  「氣息中浮載著生命,望著所有事物,不從屬於任何事物的您啊,您所聽見的事物也讓我聽見吧!」


「在夜晚的露水中,卻不被沾濕的那一顆沙粒的主人,休息的守護者,請您撫慰那些不睡覺的人們吧!」


「不管是手臂還是武器,在攻擊動作結束的那一瞬間才擊中目標時,威力是最大的。在那一個點上的威力,能夠將運動的能量完全傳達出去。所以衝擊波也就傳到了岩石的全體。」


  巫師的野心跟戰士是很不一樣的。那是從精神世界中湧出的一種渴求,所以比戰士們的野心更熾熱,也更嚴苛。學習法術,學習新的知識,試著去運用魔力,都是透過我們這些一隻會用武器的人無法想像的強烈慾望來達成的。

:「大地是非常遼闊的。我有時會認為,跟大地糾結在一起,不斷爭鬥,最後化為大地的一部分的農夫,才是最偉大的英雄。我想要學他們過幾年日子。」「幾年?啊,那意思是說,過幾年之後,你會再度活躍起來嘍?」


  費雷爾再度用深邃的眼神望著我們。

  「各位懂了嗎?在這裡有九十多個大人,還有五十多個小孩。我甚至可以建造我的王國。只是這個王國裡面沒有國王。如果要問我有什麼事想拜託你們……」

  費雷爾的眼睛突然瞇了起來。

  「能不能請你們將五十個小孩和大法師費雷爾的故事作成詩歌,在整個大陸上傳唱?」


  「我無法瞭解人類為什麼要分成許多國家,而且只因為對方跟自己不同國家這個理由,就對他們做出不會對親朋好友做的殘忍事情,這一點我更是不能理解。」


  「以風中搖曳的大波斯菊之名祝福你們。」

  伊露莉也很優雅地回答:

  「以平息暴風的花瓣之榮耀祝福你們。」


  「哎呀!我曾經演奏過好幾個女孩子,卻是第一次聽到聲音這麼特別的呢。」

  「傑米妮是我可愛的天使。如果親吻她,她就會哭泣,也是我的惡魔。」




我心底的深處,我自己最瞭解。當然我很想撲上去。反正這可以說是這個少女注定會遇上的宿命。我心中一直浮出一個想法,認為就算不是我,到最後這個女孩子還是一定會被別人侵犯的。我知道我的內心裡已經把這種行為合理化了,認為就算我做了,那也不怎麼樣。

  但是我卻沒那麼做。

  偽善嗎?嗯……我總是無法理解偽善這個概念。偽善的相反詞是什麼?如果回答是偽惡,那實在是很愚蠢,到最後只能回答是忠實於自己的慾望心。如果能認同慾望,那為什麼不能認同想要偽善的慾望呢?為了獲得別人的稱讚與尊敬,而做出一些好事,是應該被指責的嗎?真可笑。那麼,稱讚算什麼,尊敬又算什麼呢?不就是鼓勵別人去做這些好事嗎?

「那沒什麼,事情是這樣的。那個少女只有對我而言,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高貴仕女,我只有對那個少女而言,才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騎士。懂了嗎?」


  十六歲的少女,夜晚來到庭院中。

  月光太過惱人,純潔被奪的感覺。

  少女躲避著月光,找到了影子,昏暗的夜,有誰會看到你紅著的臉頰?

  十六歲的少女,獨自飲著月光的年紀。

  ※※※哎……十六歲的女孩子,說起來跟怪物是很像的。我會原諒你的。雖然你用那些令人頭痛的話把我弄得心裡七上八下,整夜哀哀叫,但我還是會就這樣原諒你。不過,我的腰可真的好酸痛哦!她應該吃得飽飽,整天做夢的幼年時期,就這樣被她的叔叔剝奪了。希望她能遇見個好男人。


不管去哪裡,都沒有我這孑然一身可以依靠的地方。早上太陽升起,所以東方應該比較暖和。傍晚太陽西沉,西方應該比較溫暖。幸運總是從東南方降臨。在荒野中,只要跟著西北風走就行了。」

  「你不是人吧?」

  「被你發現了。這件事就當作是你跟我之間的秘密。」

  「那不是重點。所有人都是冒險家。沒有比活著這件事還要來得更加冒險了。」

  「什麼?什麼?剛才才把我丟到地上,現在怎麼又把我拿起來?呃呵呃呵!我好難過。我身體這麼脆弱,居然還被用來砍半獸人,啊啊!又想起來了!我本來想忘記的!我竟然被插到半獸人的身體裡頭!真令我作嘔,啊……嗯嗯!還被人丟在地上。真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想死我想死!」

  卡爾失了神似地說:「魔法劍……當中最高級的。這是水準最高的巫師,傾注了所有努力之後,才能做出的劍。這把劍本身擁有自己的人格。」

  「它自己也很高興自己是把劍,結果又討厭進入敵人的身體裡,討厭得一塌糊塗,在那邊故作清高!每次都在那邊喃喃念著為什麼要被插進半獸人或者地精的身體裡,可是只要一戰鬥,自己又會高興得像要跳出來似地!這真是讓人笑不出來。它一整天都不會閉嘴,只有插進敵人身體的瞬間會安靜個一下子。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才沒這回事!你們以為它是天使嗎?它,它那時候安靜下來的理由是,想要聽對方的心跳聲!它會一面咕嘟咕嘟吞口水一面聽!有時聽到心跳聲,還會嘻嘻笑了出來!每當這種時候,把它拿在手上的我,都會全身起雞皮疙瘩!但它死也不承認!還會說為什麼要把它這麼高貴的身軀,插到那麼醜惡的軀體裡面,在那邊嗡嗡叫著耍賴!沾上了血,還會喊著要我用香水幫它洗澡,我真是哭笑不得。不,哪個腦筋有問題的傢伙!會用香水去洗劍的!」


  「我認為你們不像我們一樣天生協調,所以必須熟悉互相縮小意見範圍的方法,也就是商討協議的方法,在試圖理解他人的過程中,培養對其他被造物的理解力。」


 「你剛才說到對他人的理解力,最後其實那只是感情的轉移。同樣體積的碎布,如果做成了娃娃,就會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同樣大小的石頭,如果做成了雕刻品,就會引發人的某種感情,或慈愛,或恐懼,或崇敬。這可以說是對物質轉移感情的結果,到最後我相信一切都是從溫暖的心開始的。」

在我看來,四周圍的那些少女們看起來全都像在瞬息間痛苦地失去了自己身旁的少年。那些男子們個個都張大嘴巴,看著伊露莉和妮莉亞。真的,一點都不誇張,這條大路真的變得很安靜。

你看看周圍,全都只是一些穿著華麗服裝,長得像洋娃娃的小姐們。所以伊露莉和妮莉亞讓人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美麗!」


還真的有幾個女孩子做出像是快要無法呼吸的表情

看著昏暗的夜晚天空裡的星座,他用好像吟唱古老歌曲的水手的悲傷聲音,帶著些微哀傷的粗啞聲音說話。


馬上就使得周圍的視線都變成嫉妒羨慕的目光了。我一面感覺後腦勺像是被投過來的目光射穿,一面問妮莉亞:


和她一起談話的時候,總能令人重新再思索一次那些我們認為理所當然的常識


  「硬要人從生命與意志之中選擇一個?而這是對方的自由?」

騎士們迎著寒冷北風站立城牆之上,國王身為騎士中的騎士,萬人的奴僕,若在宮殿的絲綢軟墊上打滾,乃是連狗都會恥笑之事。」


「是,至極、至尊、至高、至仁、至愛的我們的國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那愚昧的百姓,亦即每天反覆景仰我們的國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賀坦特領地的居民們,被極惡、奸邪、暴虐、殘酷、無道的,創造者的失敗作品,黑龍阿姆塔特,它的不合理、無價值、無目的、野獸般的、令人悲歎的暴力,將至極、至尊、至高、至仁、至愛的我們的國王尼西恩。拜索斯陛下的心愛的,每天歎息著遠離開他的……」


  卡爾露出一個非常柔和的微笑。不知為何,看起來卻像是個狡猾的微笑。

所謂的海流,依照卡爾的說明,那是指海水流動的路線。我實在是聽不懂。「同樣是水,卻能在其中以不同方向流動?」

「同樣是空氣,其中不也是有風在流動?」


「祝福你在榮耀的天空中成為一道閃光。」
:「祝福你猶如那翅膀所灑落的陽光般正義。」

「揮劍的時候並沒有分什麼正統和變招。不管是哪一種武器,基本動作都是從使用拳頭衍生出來的,所以都是一樣的。」


  「如果說,是優比涅和賀加涅斯創造了秤子和秤錘,那麼我可以造假秤星上的刻度。」

年輕人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才結束熬夜做的工作,望著灰濛濛地亮起來的早晨天空。疲倦的氣色有意無意地顯露出來,但是那眼神裡還是充滿著滿腔熱血的感情。


如果這些事在外面也可能,那麼在以前我們巫師就能支配這個世界也說不一定。但是請不要擔心。這裡是最深遠的夢的根源,以及最善良的謊言破片所造出的空間。用一句話說,也就是這裡都是幻想。」

  「啊,通常不都是提出三個方法嗎?而且通常第三個方法都是最了不起的方法。」

可是人類是邪惡的。人類以一個個體的身份來看這個世界,卻將這個世界當成是自己的附屬品,所有的東西都只是我的道具,價值基準全都在自己的內心。拿著那些牽強的價值基準,甚至根本不求別人理解,只希望他們無條件服從……」

  「雖然這是令人遺憾的事,但是你一定要像個大人。我們活著的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幸福。一定會有人在不幸的那一邊。所以當你看到不幸,你要學著忍耐。」

我瞭解什麼是孤單。我想要伸出友善的手。我想要和別人一起走!我瞭解孤單。我就連其他人的孤單也能瞭解。我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和別人打架,才伸出友善的手,也不是因為不喜歡聽到人家說我是沒規矩的小孩,所以我才伸出友善的手。我是因為瞭解別人的孤單,而伸出友善的手!我希望握到我的手就能夠甩掉孤單。是因為這樣子啊!」


  「沒有人可以瞭解別人的孤單。」

  「我原本就有追求獨特事物的傾向啊。」

所謂的魔法即是依照瑪那的聚集與分散、變形與轉移而作用的,都只在於施展者的意志表現


 「啊哈?原來在故鄉山丘上,有某個小姐背對著夕陽,癡癡望著漸漸變暗的地平線?」


  「嘿嘿嘿!在寒冷的夜晚氣息之中,注視你們的復仇者的眼神,更是熊熊地燃燒著烈火。」

  ……從深淵的最底層開採出最堅韌的鐵,經由最好的鐵匠將它加工做成刀,但是卻將這把刀拿來裁切信封。
  
  將斷了柄的鐮刀刀尖部分適當地磨過,再加上一個木塊做為手把,如此做成的刀卻甚至可以拿來救一個國家。
  
  一百頭龍聚在同一處攻擊,卻連一間草屋都無法掀倒。
  
  一名魔法學徒所念出的簡單咒語,卻甚至可以讓一百座城寨崩潰。


  人們稱這種道理為什麼?稱它們為人生……


「可是它和精靈不同,它是用不同的形態來追求優比涅的法則。精靈是要求完美的協調,但是深赤龍並沒有辦法這樣做。它把這個世界當成是善的力量與惡的力量鬥爭的場所。精靈則因為是活在完美的協調之中,所以他們沒有這種觀念。總而言之,深赤龍總是隨著這個世界的潮流在平衡善與惡的力量。如果惡的力量太過強大,它就會徹底攻擊惡的根源。但是以同樣的道理,如果善的力量太過強大,它就會變成惡的代言人而去作惡。」

  「人類的性慾到底為什麼會那麼旺盛?我真搞不懂。雖然人類因為性慾而繁榮,但是同時也因為性慾而發生這一類的事件。我真不知道這種旺盛的性慾到底是該被祝福還是該被詛咒!」

  「世間萬物沒有十全十美的,所以為了要補足那不完美的一面,會有另一個不完美的伴侶。即使是依從賀加涅斯的法則,而很難順利遇到那個伴侶,但是有伴侶這一點卻是不變的原則。」

  「起頭起得很好。請繼續說。」

  「想要追查消失不見的貴重物品,就得交給騎警;想要追查還沒有消失不見的貴重物品,就得交給小偷!」

  「人類……原本就是受到優比涅和賀加涅斯兩者寵愛的生物啊。」

  「我真的是無法理解。真是的。那麼人類到底是如何生活下去的?如果連祭司都無法信任,那還能信任誰呢?這樣說來,連父母與子女之間,或者丈夫與妻子之間都不能互相信任嘍。是嗎?」+

  「冒險家反正從來不去計劃第二天的生活。你不想共同參與這件好事嗎?」

  「對於這項可以說是令人感到有些陰沉灰暗的職業,我正盡量用我的魅力加注一些明亮的感覺。」

  「杉森……我的遺言是……」
  
  「不。不要對我說遺言……我也快掛了……」

優比涅創造出解決事情的鑰匙,而賀加涅斯隱藏了這把鑰匙。而且隱藏的地點通常都是在事情的週遭不遠處。因為那種地方是最難找的地方。」


  「我已經死了。死因是聽到噁心的話氣塞身亡。所以你不要對我交待遺言!」

  「別擔心,盜賊是可以信任的。嗯?嘻嘻嘻,這句話真的是很可笑耶!」

「是暗語沒有錯,但是你不要以為可以拿到哪裡去用。事實上內容不是很重要,語調高低與手勢才是更重要的。」

  「自己會輸的可能性愈高,就會愈不喜歡暴力。」

  「我叫修奇。尼德法。綽號怪物蠟燭匠。半獸人的剋星,假男爵希里坎的剋星,煎餅的發揚光大者,食人魔幻覺的殺手,卡拉爾的救援者,高貴仕女傑米妮的騎士。還有,賀坦特的蠟燭匠後補人……」

沒有什麼好覺得奇怪的。這只是傳統組織學的應用而已呀。」
  
  妮莉亞緊皺眉頭,說道:「傀儡?」
  
「你到底想要什麼?」
  
  「單純的服從。」
  
  「如果拒絕呢?」
  
  「微不足道的死亡。」


二樓中央的房間裡施有魔法。好像是有一個空間傳送術永久存在著,可以連接到三樓中央的房間。嗯,就是這裡這個房間。因此,進到二樓這個房間之後背出起動密語,就會咻地往三樓的房間移動。實在是酷斃了

龍魂使奮然拓起。他是愛龍與愛人類者,然而他亦是愛自己的人。他成為龍與人的媒介,不但是自己與他人連結的媒介,同時也是他自己本身。就像我們所有人改變自己,以做為與他人之間的媒介一樣。看啊!你在父母面前呈現的是不同的臉孔,在愛人面前呈現的是不同的行為,不是嗎?面對仇人時你的言語會不同,呈給你恩人的謝禮會不同,不是嗎?因此,連結你和他人的媒介正是你自己本身。這對龍魂使而言,也是一樣的……

。『各位辛苦了。那你們去死吧!』

那些在耳畔又急又快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傳來,但是我卻什麼東西、什麼話都不記得了。在那樣的每個瞬間當中,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被馬蹂躪過的凌散屍體、被血溽濕的大地、還有那鋪在道路上的石塊間留下幾何圖形般的血水、筆直地流下再呈直角般彎折流出的血水

我要唱關於真正人類的歌。聽聽看吧,人類到底是什麼。
  
  我用輕柔的聲音唱著:
  
  劍會銹,書會舊,春天裡新芽發枝頭,落葉在微風中飄舞,那些發光的東西,全都失去了蹤影。
  
  歌曲如水紋般,傳說如疾風般。
  
  佳人柔軟的雙唇,任憑光陰親吻,仍是未留下任何痕跡。
  
  在此暫停了一下,終究還是離去,過去了就不再回頭,茫然地走在沒有里程標記的路上,我們都是這世界的過客,但請回頭看看吧!
  
  看看當時經過的荒涼路徑上開著的花朵!
  
  摘下它歡唱吧!
  
  獻給五十個小孩與大法師費雷爾!
  
  星光漸淡的拂曉時刻。
  
  大法師費雷爾睜開雙目,就算在漆黑的空虛裡他也看得見吧。
  
  比魔法更神秘,比神話更淒美,他所摯愛的五十個小孩。
  
  太陽發射出最美艷的光芒時刻,大法師費雷爾笑了,跳著,跑著,又哭,又笑,歌唱著,喊叫著,孩子們回來了,他們吊在臂膀上唱歌,那歌聲在耳邊迴繞。
  
  夕陽與黑暗相約,交界不明的時候,大法師費雷爾就會招手,孩子們跑著回去,黑暗覆蓋了大地,暗夜的風充滿著孩子們的笑聲。
  
  隱隱地傳散開來,慢慢地漸行漸遠。
  
  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隱隱地傳散開來,慢慢地漸行漸遠。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過客轉身再次向暗夜走去。
  
  每天無數的步伐雖然永無止盡,但那歌聲仍在耳邊迴繞。
  
  五十個小孩的優美歌聲。
  
  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嚕,嚕嚕嚕,嚕嚕嚕嚕嚕……」


  「妖精應該很難理解吧。我是說在人類裡面,我是沒辦法一個人存在的。『我』不是單數型的名詞。所謂的『我』原本就代表多樣多面的意思。所以為自己而活這句話在我們人類裡是行不通的。」


思考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和魔法聯想在一起,然後再把魔法的部分去除掉,這樣一來,腦筋反而會更清楚。」

  「現在可以以……太美麗的罪名將你逮捕。」

  「那你不要拿衣服當借口,就承認自己是單單被我的魅力給迷住的吧。」

  「你是說我們嗎?我們大概是一群正進入了魔法之秋的旅行者吧。」

矮人的深邃眼睛是不會被虛幻假象所騙的

:「帶著一雙不理性的眼睛,會有什麼好處?」
  
  「像文學,就是我們可以向矮人炫耀的東西。」

她笑了,但只是嘴巴在笑而已。眼睛被遮掩住,根本看不到。接著她就跑掉了

:「只要一有時間就比武,比武,比武。」
  
  「也不來聽一聽小姐的歎息聲?」

:「也不來看一看小姐的眼神?」

:「比起我來,戰士更喜歡劍啊!」

「拿起劍來,和我跳舞吧。」
  
  「你說得如此果決,是心中有怨嗎?」
  
  「有怨又奈何。看啊,陽光多麼溫暖。」

:「迎春節慶裡,到處可見耀眼的笑臉。」
  
  「落葉乘風飛旋的十月來臨時,」

:「秋收節慶裡,處處聽到愉快的農歌。」
  
  「三個月亮升起照耀世上時,」

 「雙月節讓我鼓起勇氣。」
  
  「來和我跳舞吧。看啊,多快樂呀?」
  
  「來和我跳舞吧。一,二,三。」

+
  「一點也不難,戰士們,看看我。」
  
  「握住我的手。放開你的刀柄。」
  
  「一點也不難,戰士們,儘管跳吧。」
  
  「快樂地踏步,不要太在意,這才是跳舞。」

三名騎士是華倫查的時間騎士、空間騎士和意義騎士

我可以感受到埋藏在他聲音裡的那股時間的重量。

我突然感覺到自己越過三百年的時間隔閡,情感與傳說中的大法師成為一體。

這就像是憤怒的江越流,憎惡的谷越深。我要讓你走。


  「是的。他們是一群和最巨大的敵人交戰的人。而且他們忘記自己是在戰鬥,一點都不認為那是種戰鬥,我對這種沉默的人印象很深刻。」
  
  「是嗎?嗯,那農夫不也是和巨大的敵人交戰嗎?」
  
  「除了老死的農夫以外,大地是不會吞噬農夫的。」

  觸目所及之處都是白絲和銀絲般的雨線,把所有的景像都筆直地切開來一般。


  從火堆裡迸出的火花,在空中刻畫出短暫的自由與極度的熱情。
  
  火花誕生、飛揚躍動、發出熱情、燒盡。如果那也堪稱是一個生命週期的話,那麼火花應該會認為我們人類動作慢吞吞且令人不耐煩。


  
  「我覺得很疲倦呢?」
  
  「嗯?啊,因為海風吹拂的關係。」
  
  「是這樣的嗎?」
  
  「因為大海是永遠的父親。」
  


這世界上所有的兒子,對母親是又撒嬌又愛,對父親則是又懼又愛。在母親面前是雖然不聽話,卻還是乖乖照著做的兒子,在父親面前則是處處反對他,卻又模仿他的兒子。」

  「等一下。你說在父親的身邊會變得沒有氣力?」
因為父親是兒子第一個遇見具有神格的對應物吧。」

可以純熟運用某一等級魔法的人,就能創造下一個等級的魔法。」


在某個村子裡有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吵了起來。兩個年輕人都勢均力敵,難以分出勝負。一開始不知是為了什麼而吵了起來,但是吵久了,卻變成是為了自尊心,怎麼也要戰勝另一方。」

古老的大地上吹著新揚起的風。
  
  宛如隨風飛揚的草籽般的人生裡,只會出現一次的神秘之風。
  
  那正是魔法之秋啊!
  
  大法師亨德列克的秋天是多麼短暫,妖精女王達蘭妮安的秋天卻無窮無盡。
  
  這是什麼歌呀?還提到亨德列克和達蘭妮安呢!我又再集中精神聽這首歌。
  
  細美那斯平原上,連風也迷失方向,一顆星落下。兩顆星升起。
  
  但是在唱著歌的歌手記憶裡,有一顆逐漸暗淡的星。
  
  大法師亨德列克的目光是多麼高昂,妖精女王達蘭妮安的腳步卻消失無蹤。
  
  妖精的歌,再也聽不到,他們翅膀上的閃亮光芒漸被遺忘。
  
  在波濤蕩漾湖水下的城堡裡,回憶是美好的。
  
  往前行進的是人類的背影。
  
  妖精卻在影子下停住腳步。


失去翅膀的女王也失去了光輝,失去光輝的女王背負愛情的鎖鏈也太沉重。
  
  不再回頭的目光,甚至連胸口的溫暖也失去了。
  
  歲月在樹上添加的是年輪。
  
  被遺忘的名字卻只能漸漸冰冷。
  
  冰冷的冬風刮盡了樹上的樹葉,落在大地的枯乾落葉之中。
  
  可以感受到稀微萌芽的氣息裡,被置之不理的愛情。
  
  亨德列克彎腰看了大迷宮。
  
  神龍王的刀刃卻轉為暗紅色。


咒罵式的祝福

  「有一邊是對的,並不表示另一邊是錯的吧。」

難得的是,因為信仰獨特的關係,他對於自己內心的世界觀和與其不同的現實,並沒有感覺很痛苦。

雖然順序相反了,結果卻還是一樣啊!這正是德菲力的岔路之道理啊!岔路它本身是岔路,但不是終點、結果啊。如果因岔路而忘記結果,才應該要煩惱呢!各位還記得我們神殿有兩個門吧?」

哈,真是的……今天來了一群連吵架也吵不起來的人。德菲力的祭司,精靈……是我最倒霉,最倒霉的一天嗎?不然的話是我……是我碰到了最淒慘的秋天嗎?……這是我的魔法之秋嗎?」

 「因為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非常可貴,所以沒有人特別優秀,而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很平凡,而沒有人特別優秀。」

  蕾妮把嘴噘了起來。
  
  「我不會嫁人的。」

從你嘴裡說出的話語是你的仇敵。它會抑制你並且壓迫你。你永遠不可能擺脫你說的話而獲得自由。而且話語如同冬季樹枝上的雪花,純白的美麗掩蓋住凋零的樹枝。那就像是加在屍體上的裝飾打扮,繡在壽衣上的刺繡,灑在棺木上的花朵。話語會無止盡地追趕著你。『智慧之士亨德列克隨即說道:」邊看實例邊聽說明,確實是很容易理解。』



  「抗拒……?他那樣站著,暴風雨也不會停歇啊!」
  
  「是啊,當然啦。他只是在內心發出抗拒的心情而已。」
  
  「他為何要做出這種毫無用處的行為呢?」
  
  「事實上,人類的行為之中有用的又有幾項呢?只不過人類自己在思考之後,把其中幾項說成是有用的,如此而已。」


  「說服……?啊,是。這是人類試圖達到協調的特有詞語吧?」

。周圍的人們慢慢地遺忘一切從前和他們在一起時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站在旁邊,視線也不會停留在他們身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也幾乎沒有人會去看到他們。但是那又不是代表身體消失不見的意思。對了,各位還記得房間裡的柱子上的紋路嗎?平常根本不會去注意到它,所以也不記得吧。

我們連這種事多久發生一次,第一次發生之時距離現在有多久都不知道。說不定在三百年前,永恆森林生成之時就有了也說不定。不過,自從知道了這個真真確確,奇怪又無法置信的事之後,我們都不再進入永恆森林了。也許不斷地有某些勇敢的人進入過也不一定。可是,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因為我們身旁說不定就有一些我們不知道是否曾經存在過,可是我們絕對不認識的親朋好友。哈哈!」

:「我們並不需要依據其他人殘留的記憶來確認自己的存在,我們自己是要靠自己來肯定的。

  「在時間之下,沒有永恆的事物。」

這塊土地上將長出一片足以關住無限的森林,戲弄時間,成為永恆之林。」


所有的精靈都具有協調性,所以我們是不會感受到像你們所感受到的驚嚇的程度。也就是說碰到和自己意見一致的生物體時,不會有那種生存的威脅感。」


  「嗯,也就是說我們人類是因為彼此的相異點,才會感受到自我的存在嗎?」

  「因為我還可以控制自我的行為!費西佛老弟!可是我自己知道有一股非常旺盛的殺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還算是人類嗎?」
  
  殺意,殺意?對自己本身懷有殺意?是想要殺死自己的感覺嗎?
  
  老實說,我沒有辦法否認這件事。我不喜歡看到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甚至想把他殺死。因為我有一種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感覺。

  「半獸人難道肩膀上是空的,它們先把頭放在別的地方,然後才到處跑嗎?」

  「一片空白……這種心情,你們能瞭解嗎?就像是看著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一片白色夜空時的心情。好像快要瘋掉的心情……是的,那是個什麼樣的傢伙?那個夜之紳士?」


  「去他的。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也不可能挽回了。剩下的我只是我殘破的一部分。是的,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現在我只剩下這個。我只剩下最小的一塊的自我,我必須為了實現它而堅持到底。我一定要滅亡拜索斯。除此之外,我什麼都沒剩了!」
  
  「居然是最可憎的那個部分留了下來!」
  「什麼,什麼意義也沒有。現在我比蟲子還不如。蟲子只知道去找食物,看到敵人要避開。是嗎?如果是這樣,我就要變成個蟲子。我會根據蟲的價值觀,蟲的哲學來行動!我一定會成為忠實的蟲子!把拜索斯這塊食物吃個精光!」

  「你竟然叫我連那個也丟棄!你去向破產的商人說吧!要他把最後僅存的財產都丟棄掉啊!然後叫他再重新站起來啊!你去向在戰爭裡失去所有家人的女人說吧!要她把惟一存活著的嬰兒也丟棄掉啊!然後叫她再去組一個新家庭啊,你竟然叫我把惟一可以確定我還活著的東西,我沒有自殺的惟一理由給丟棄掉?然後要我完全地消失掉?你,你這個醜惡的偽善者!」

  「你已經成了像騎著盲眼馬的人,只能夠不知方向地不斷奔馳著,要不然就是停下腳步等死。」
  
  「你這是在責難我嗎?你是在為了堵住我的嘴而誹謗我嗎?你是在罵我沒有了過去,就和笨蛋傻瓜沒兩樣嗎?」

  是妮莉亞的痛哭聲。我感覺有東西哽在喉嚨,喘不過氣來。我們拖著步伐向前走著。從我喉嚨裡湧上來的熱淚,好像在嘴裡全溶化掉了。我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耳朵像是快掉下來似地發燙。

 某個傍晚,如往常般的日落時分,西邊吹來一陣神秘的風。
  
  為了一個理想而奔馳的旅人們召喚了他。傑倫特於是奮然而起。
  
  沒有岔路可以阻擋他,沒有悲劇可以阻擋他。
  
  他快樂地笑著,騎馬奔馳,他一向是率先出發,卻總會四腳朝天。
  
  他的一生並不是非常轟轟烈烈,他的一生當然也不會記在敘事詩裡。
  
  然而遺留在不斷流逝的時間裡的卻是他那能夠使歲月停留的笑聲。
  
  神龍王時代至今三百年,靜止的影子,大迷宮的黑暗拘留住了無限。
  
  雖然他快樂的微笑依然不變,但必要時所需的小幸運卻不再有。
  
  轉進最後岔路的他,被大地吞噬,被黑暗覆蓋。
  
  笑容不再。悲慟無窮無盡。
  
  時間流逝而過,將他掩蓋。



無止境墜落的感覺更令人害怕。在似乎會無限持續墜落的最後

  「請坐。雖然不是什麼舒服的座位,但總不能讓我抬著頭跟你們說話吧。」

  「那到底是什麼呢?是摧殘肉體,壓迫精神的孤獨嗎?不是的。你根本不在乎這種事。因為龍是不懂孤獨的存在物。那麼是被龐大的記憶重重壓迫嗎?這更荒唐了。無法忘記事情的存在物,也不會因為記憶而受折磨。我倒是看過因為忘記所有事情,只剩下一樣記憶而痛苦的人類。」

  「是的,絕對不是那樣。那麼到底是什麼呢?大概跟我所想的一樣,是因為無聊吧?」

我說的是你們對世界那莫名其妙的傲慢。」
 「你還無法理解嗎?」
  
  「是的。這應該怎麼說呢?用你們的說法,應該是腦袋知道,但心裡不知道吧?雖然這樣比喻是很粗糙的,而且跟事實相去甚遠,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如果要殺我,就跟要殺德菲力是一樣的。德菲力一定會要我活下去。」
  「那麼你不就違背了德菲力的旨意嗎?違背了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事?」
  「當然。我不是德菲力,我是傑倫特。」

如果我這個存在消失了,信仰也跟著不見了。如果你要我更簡單地說,就是德菲力並不希望侍奉她的是一些奴隸。如果要奴隸的話,人類是不夠資格的。因為奴隸沒有必要思考。」
如果沒有我,就沒有我對德菲力的信仰。因此我必須存在。所以我為了侍奉德菲力,我必須仍是跟德菲力不同的傑倫特,這樣的傑倫特針對你的問題,可以回答自己選擇要死,這就是我的想法。」

  「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哎,真是的。一般回答這一類問題的時候,應該只能回答一兩種吧。可是我有很多答案……」

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對想搶走手上玩具的大人說話的語氣。

  接著他的聲音變成了雷聲。他讓整個世界都開始迴響似地大喊:
  他的喊聲震耳欲聾,聽了讓人連站都站不穩。神龍王一下子變得巨大到充滿了世界,我不但看不見天,也看不見周圍任何東西。只有無限巨大的神龍王存在。四周只是一片漆黑,連腳都感覺不到所踩的地面了。無盡的狂風吹來,全世界都被捲了進去。只有我們跟神龍王存在這世上。他像是在雲端大喊

粉身碎骨之後,你身體最小的一點碎片,也絕對會因為無法承擔的巨大恐怖而發抖,不,連靈魂都會陷在恐怖中,永遠不斷吶喊!


  「死也無妨!但你這傢伙絕對無法屈服我的意志!」

  「但是,你居然打算為了如果你不存在就失去意義的東西犧牲?」

你一定要瞭解這件事才行。神龍王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是不受時間拘束的存在體。為了一座大迷宮,他可以輕輕鬆鬆地等待五十年。所以他是完全無法理解焦躁這回事的。但無法理解焦躁這回事,也就是說……

「我最討厭不正眼瞧我的人!」
  
  她的眼神燃燒了起來。
  
  「我討厭逃亡,我討厭被別人加害!我討厭不知道何時會死!我討厭在溫暖的窗內坐著笑的人們。我討厭自己一群人互相交換著幸福的視線,卻對我非常冷酷的人!」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但她還是毫不休息地繼續喊:
  
  「我討厭看到他們那樣子,卻只能轉身離開!我討厭離開時他們在我背後拋來的辱罵!他們充滿著的幸福,卻連一點點,一點點也不分給我,只知道自己獨吞,只有自己一夥獨吞,就只有自己一夥獨吞!
  
  我還討厭將辱罵跟冷漠的話一股腦往我背後拋來的人!我討厭因為討厭他們,而像刺蝟一樣將刺全豎起來的自己。我討厭必須翻過圍牆,只能在黑暗中行走的自己!「

  「你是個擁有一顆溫暖的心的姑娘啊。」


  
  「是。嗯……所有的事物,所有的事物都順應著我,與我達成協調的這種世界對我而言……嗯,因為我是一個真正的夜鷹。」可是如果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就不能把它們偷走了。」
  

  「那個,我無法說明得很清楚,不過,就是這樣。是的。如果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如果所有事物都是為我而存在的,那就不算是生活。

  對我而言,這並不是真實的世界。「

  「如果硬要這麼說的話,是的,沒錯。我要的是一個有時討厭我,有時甚至會殺了我,有時讓我墮落的世界。我要的是一個充滿逆境和苦難的世界。」

  「我不要一個附和我的世界,我不要一個打造給我的世界。」

  「是的。我這輩子都還沒有過完,我還不知道這輩子的願望是什麼。」
  
  神龍王的眼睛好像突然變得很深邃。我的身體開始有點顫抖了起來,我感到一陣酥麻。我覺得如果我不說些什麼,好像會受不了。

  「是嗎?那是無數的人喪生,又不是你死掉,不是嗎?」

  「我並不是單數。」

  「您將無法分開的東西分開,然後要我們選擇。」

像我這個人不管再怎麼存在,其他人還是會忘了我,就跟沒有這個人沒有兩樣。您還是不懂嗎?所謂的我,所謂的我並不是只有這個身體裡的東西。對其他人而言,其他所有的事物都有我。我要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所有的事物都聚集起來的時候,才有我這個人。我們是這樣生存的。這就是人類!」

  「神龍王……你是獨自一體,完整無缺的生命體。」

  「認為巨大的火焰是起源於巨大火種的人,應該算是很愚蠢的人吧。在叢莽深處隱藏著的微弱火種,光是用嘴巴吹氣就能熄滅的火種,也是有可能燃燒掉全世界的。」

「星星多得數不清,所以渺小微不足道,但還是可以看得到。如果不去仰望,我們就有可能會忘記彼此。就像在永恆森林裡一樣,我們如果不照顧彼此,如果不照顧好自己,隨時都可能成為失去光芒而不再存在的星星們。」
  
  森林變成了一片黑暗,在它上方的夜空中,能看到的只是星群而已。卡爾接著說:
  
  「可是我們知道要互相仰望啊。夜空昏暗,周圍雖然只是一片冰冷的漆黑,但是星星一定會給予仰望者光芒。我們也可以說是像那些仰望者的眼睛裡存在的星光。可是我們的光芒並不弱啊。互相仰望的時候,我們會散發出我們所有的光芒。」.

  「我們走在黑暗之中的時候,月亮照耀我們。它的光芒可以直視,不用抬頭仰望也可以感覺得到。它或許沒有偉大到能管治萬物,可是對於走在黑暗裡的人而言,它卻給予他們幫助與希望。」
  

  「太陽是無法正眼直視的,而且它的光芒威嚴地照耀這全世界。它擁有管治萬物的智慧與權能。可是它卻是無法仰望的,而是強逼著所有人感受到它的光芒。它因為自身的光芒,反而無法看得到其他的黑暗。因為它實在是太偉大了。」

你的名字可以把你表現出來嗎?
  
  你的名字真的就是你的東西嗎?並非如此。你的名字只是在他人眼裡的你而已。「隨即,那位無比勇猛,同時也是擁有無與倫比的智慧的戰士一賢者杉森。費西佛,他用嚴肅的表情答道:」可是必須為那名字負責的人是我。而且我要走的這條路是為了杉森。費西佛的名字而走的路。「


 「那一位人士用非常激烈的論調,說秩序是混亂的一種畸形發展。」

所以事物原本就是混亂,而秩序只是這無數的混亂之中的一種形態。這就像是在沙堆裡拿起一粒沙子,把那粒沙子賦予一個名字,是一樣的道理。」

  「小姐,我今天遇到了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你的愛很危險。因為你的愛燃燒得太過激烈,在你周圍的所有事物,甚至連我冰冷的心也被燃燒了起來。」
  我們好像進入了屬於精靈的時間之流裡。空間像波浪般流動,被胡亂扭轉著。營火、我、卡爾以及伊露莉以外的所有空間都消逝不見了。
  
  伊露莉在這樣一股忘卻一切的潮流之中,繼續說話。不對,她有說話嗎?

  「我們無法永遠獨自立足於這個世界……無法永遠對自己負責……無法永遠活著… …我們是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第一個走過來的……第一個必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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