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上海堡壘》摘要
短篇11萬字 結構完整 情節感人 節奏正常 文字漂亮
不用多說 大推
p.s.
作者北大畢業 才華洋溢
===貼一下 作者簡介===
江南,作家,經理人。
北京大學化學與分子工程學院本科畢業,美國華盛頓大學Washington University碩士,專業分析化學,師從Prof.Michael L.Gross。目前的身份是作者,以及媒體經理。負責三本雜誌的投資、定位和發行。
寫過《此間的少年》和《九州·縹緲錄》。有很多作品還未完成。還在堅持不懈地寫那些未完成的作品。還在等待黃蓉嫁給郭靖,令狐衝成就大業。姬野和羽然並肩飛翔,阿蘇勒拄劍君臨。有過很多的夢想。其中很多已經註定無法實現。還在繼續夢想。愛生活,愛和好朋友們一起,愛寫小說。
已出版作品:
《九州·縹緲錄》系列:《蠻荒》、《蒼云古齒》、《天下名將》、《辰月之徵》、《一生之盟》、《豹魂》。《此間的少年》、《中間人》、《為君拔刀》《繭》、《龍族Ⅰ火之晨曦》、《龍族Ⅱ悼亡者之瞳》、《龍族Ⅲ黑月之潮(上)》、《龍族Ⅲ黑月之潮(中)》、《龍族Ⅲ黑月之潮(下)》、《龍族IV奧丁之淵》、《龍族V悼亡者的歸來》、《光明皇帝·業火》、《蝴蝶風暴》、《上海堡壘》、《涿鹿》、《刺客王朝·葵》、《刺客》(待出版作品:《荊棘王座》《此間的少年2》《光明皇帝·神殺》、《蝴蝶風暴——第二天國》)、《愛死你》(原名《一千零一夜之死神》)。
===喜歡的句子 摘錄===
當你老了,頭白了,睡意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悽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當你年老時》葉芝
時候整個上海的灰塵飄到東海上空,還是會化成一場灰雨。其中有些灰是我的,有些是林瀾的。
每次想到這個,我都要想一會兒,因為時間過去了很久。再回想起來,那些畫面就像被溼氣暈開的彩畫,一切的人影光彩都帶著一道柔軟的暈邊,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這句話說中了我心裡那隻小野獸。其實它原本靜靜地躲在它的地洞裡,可是它被人撓了,很難過很憤怒地鑽了出來,凶猛地呲著牙齒。
於是我心裡的小野獸開心地跳起舞來,爬上樹去鑽下洞去,露出它的小尾巴。
那隻小野獸又歡歡喜喜跳了出來,翻著筋斗竄上竄下,它每次都是這個德性,半點耐性也沒有。
我看見那隻小野獸的背影了。它扛著它的小包袱走在苜蓿盛開的小路上,漸行漸遠,就這麼分別吧,不要回頭,不要讓我看見那個小東西沮喪的臉。
有什麼東西在你心裡蠢蠢欲動,你想要壓住它,你說不不不,你他媽的給我閉嘴。它是那隻困在你心肌間的小野獸,它被驚醒了,咬著咬著,要找一條出路。
他的臉色鐵青,面頰繃緊,有一條肌肉誇張地跳了起來,像是橫過半臉的刀鋒。
“我靠,不過是一句話三個子,這麼牛?”
“你說來試試看?”我看著她挺直有力的眉峰像是挑釁般揚了起來,眸子映著下面投上來的燈光,亮得犀利。
“靠,不就是我……”我說。
這話在我嘴裡像是石子一樣硌了我的牙齒,我張著嘴呆了一下。
“招不招?我看你眼睛碌碌亂轉,是惦記我屋裡什麼東西還是有心事?”沈姐一抬頭,那雙鹿一樣的瞳子裡驟然跳出一點狐媚來。
“那隨你,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你們自己知道。”沈姐眼睛裡的光隱沒下去,”就怕等你明白了啊,就已經晚了……”
大家誰都不會說破,就像只需要悶著蓋子搖晃的骰子罐,你聽骰子碰撞迴旋的聲音,而你非要開啟蓋子看一眼,遊戲就結束。
而他就真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打動一個夜晚穿著黑色天鵝絨長裙在音樂廳裡彈著肖邦、而白天又耐心地對那些無助的孩子重複多來咪的女人?這女人的過往華麗得真像是個天使。
而後天使就淪落了。
曾經有過一個瞬間,老大打動了沈姐,某年某月某日……我的思緒蹁躚。
剛才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爆了,戰慄沿著四肢骨骸流了下去。
受不了那個女人了,真是狐狸精轉世。
那雙鹿一樣的溫良的眼鏡忽然間亮得壓人呼吸,總覺得有些什麼事被她看穿了。
若干次我看著林瀾在那裡安安靜靜的翻頁,她耳朵邊的一縷頭髮撓得我好像耳邊也癢了起來,我張張嘴想說林瀾,有沒有什麼時候你覺得我還是很感人的……這麼問真是很傻,也是我一再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的睫毛濃重而面龐乾淨,閉上眼睛的時候像個不大的娃娃。
我心裡動了動,想許多年以後我是不是會很懷念這個時刻:夜色下我駕著一輛車,油箱裡有足夠的油,面前是一條空曠筆直的路,旁邊一個我喜歡而又似乎不討厭我的女人安安靜靜地就要睡著。
“當男人也很衰啊,你想想要是你是一個男人,年輕的時候不顧一切地喜歡一個女人,費盡心機要跟她在一起。
要是追到了,看著她漸漸地變老,雞皮鶴髮了,走在菜市場裡面,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應該那麼發瘋地喜歡她。
要是追不到,就更慘,直到她雞皮鶴髮了,還是喜歡她,可是就那樣還是裡自己很遠。
在菜市場裡相遇,老眼裡面恨不得滴下眼淚來,也不能上去拉個手什麼的。”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心裡一動,就這麼說了。
“反正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真實我們自己選的麼?”我反駁,”喜歡誰,有時候是偶然的吧?”
“小時候真好啊,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什麼都不怕……”林瀾看了我一眼,輕輕地說。
我沒有看懂她的眼神,她很快地把頭轉了過去。
我想起她問我的話:是否你也曾是一個孩子,不合群,寂寞地在一個角落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我垂下眼睛,可是已經晚了。
大豬說得對,你知道有些東西你看了會後悔,因為看了你就無法遺忘。我忽然又想起了林瀾的話—你小時候是不是那種不太合群,很寂寞的小孩?其實人有的時候一輩子都長不大,你小時候喜歡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看星星,長大了也還是偷空瞅一眼星空。
“活體裝置,就像是捕食者,次級母艦,它們都是以生物形式利用能源的。阿爾法文明和德爾塔文明,它們在能量利用的形式上沒有絲毫區別。”將軍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正和它們不同的,其實是人類。”
大豬在他的Blog裡說,我最喜歡的三部電影是《搏擊俱樂部》,因為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憤怒;是《激情歲月》,因為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飄離:是《離開拉斯維加斯》,因為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無可奈何。
可是……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啊。
真委屈,像是一個小孩。
她使勁瞪著我,脣線扯得緊緊的,像是受了責罵的小女孩,又像是憤怒了。我不知道她是要破口大罵還是要放聲大哭。
“那我現在對你說,不要再來找我了。”她說得很輕,但是很堅決,我聽不出她話裡的語氣。
輕輕的一句話,像是一粒沙子,落地的聲音,卻像是打雷。我的腦袋裡嗡嗡作響,一種像是從每個血細胞裡伸出來的疲憊正在沿著我的血管流淌,我想坐下去好好休息一下。落幕了,終於落幕了。
“那我現在對你說!不要再來找我了!”這話忽地炸在我耳朵邊,空空地帶著迴音。
心裡很重,像是綰著一根繩子,有人在下面扯了扯。
我呆呆地坐在那裡,感覺有種東西從手機裡往外面滲透,像是梅杜莎的目光,她穿越了十幾年時光看著我,我被石化了,我不敢動,我動了我就會崩潰,渾身唰唰地往下掉石粉。
這條簡訊在中國移動的訊號臺之間穿梭,找不到它的目的地,就像是永不消逝的電波,穿行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我想象著在那個沉眠於地下的城市裡,那條簡訊是個虛無飄渺的女孩,有的時候她會升上泡防禦介面的頂端,隔著那層透明的東西,看著紫色的大麗花盛開,而後低頭俯視空無一人的城市;夜晚到來的時候,路燈還是在程式控制下唰唰唰地都亮了,她站在路燈下,哼著我聽不懂的歌。
我走出我的辦公室,乘電梯下樓,我聽不見聲音,像是有一層東西把我和周圍所有人都隔開了。只有那個聲音一再的重複在我腦海裡:
“凝結的時間,流動的語言,
黑色的霧裡,有隱約的光。
可是透過你的雙眼,會看不清世界,
花朵的凋萎,在瞬間。
啦――
你是凝結的時間,流動的語言,
黑色的霧裡,有隱約的光。
可是透過你的雙眼,會看不清世界,
花朵的凋萎,在瞬間,
而花朵的綻放,在昨天。”
一個永遠都在守望和根本就沒希望的女人,她的魂魄在很多年之後再去尋找這個男人,像是一個漂浮在空氣中無可倚靠的幽靈。彈著那些時間和事件的弦,塞壬唱著蠱惑的歌。
知君仙骨無寒暑。千載相逢猶旦暮。故將別語惱佳人,要看梨花枝上雨。
落花已逐迴風去。花本無心鶯自訴。明朝歸路下塘西,不見鶯啼花落處。
――蘇軾/木蘭花令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納蘭性德/木蘭詞擬古決絕詞柬友
上午 11:10 202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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