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九州縹緲錄》摘要

===先貼一段百度簡介===

當代作家江南創作的奇幻小說,共6卷。小說創作於2001年,2005年首次出版,2015年再版。
小說以虛構的九州世界為背景,穿插九州世界中的北陸游牧部落與東陸王朝的爭霸史,講述未來諸名將和帝王們少年時的故事。小說始終貫穿著“英雄”的主題,延續了傳統的“俠義”精神,在角色塑造上截取了許多歷史英雄人物作為原型,重塑他們的形象與成長軌跡,使得作品氣勢豪邁。 

江南擅長通過散文化的形式來描寫小說中人物的內心活動,除此之外,江南在有些地方還會用第二人稱來敘述,達到和讀者對話的情感高潮。通過這些精巧的敘述與設計,讀者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獲得身臨其境的閱讀體驗,情緒完全由故事情節帶動,沒有違和感。《九州縹緲錄》中存在許多運用史書口吻和古籍氣息濃厚的句子和段落,這種寫作手法使得小說全文都有著一種歷史的真實感,甚至還杜撰出《四州長戰錄》和《燮書·河漢書》這樣實際上不存在出的史籍來強化作品的厚重感。 


作者簡介

江南,本名楊治,男,1977年7月生,安徽舒城人,中國作家。1995年就讀北京大學,1999年留學於美國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主修分析化學。暢銷小說領軍人物、內地幻想文學代表。1998年開始創作,代表作品有《此間的少年》《九州縹緲錄》《龍族》,2013第八屆中國作家富豪榜首富。

===個人短評===

約150萬字 中式幻想架空史詩巨著 整體氣勢磅礡 
即使作者有賺太多而分心爛尾之嫌
但本作仍屬文筆.佈局.質量俱佳之作
不用多說 大推

===喜歡的句子 摘錄====

獅子搏狼,狼食麋鹿,麋鹿就草,草也無辜

“不要揣測神的心,我的孩子,”老頭子的聲音彷彿夢囈,“神的胸膛裡沒有心,那只是一塊鐵石。”

最偉大的幻術不是封閉一個人的五官六感,而是封閉整個世界的五官六感,也許這樣,你才能感覺到真實的存在。


沒有平靜的世界,神創造這世界,就是使它為戰場。


沒有英雄能夠拯救這個天地的覆滅,我們都不過是諸神棋盤上的棋子。知道得太多,還不如矇昧。

他又想起北陸的風,不似這裡的風暖軟,像是爽利的刀鋒,又像是蠻族嗆喉的烈酒。牧人們趕著馬群在那般的烈風中馳騁,老得也格外的快,蒼老的面容像是乾裂的木頭人臉。這個年紀上,他的父親看起來已經完全是個老人,每當撫摸他粗糙的大手,都覺得像是摸在剝落的片岩上。

有的人求得太急切,最後什麼都得不到,有的人放棄了,卻又得到了。其實得得失失又算什麼?最終還是都要失去的,只可惜很多人在得得失失裡面失去了自己的心。

    羽然最後也安靜下來,兩個人默默的相對,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羽然有種要哭的衝動。

    姬野沒有再提過那次的窘迫,而後二十年過去有如瞬剎的流水。

老人眯起的海籃色眼睛中含著一道銳光,和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情,就象看見了久違的朋友。一點火焰在他的眸子裡燃燒,燒熱了衰老之身的血。

你的心裡有太多的火焰,也許有一天,你會被自己心裡的火燒死。可在這個盡是懦夫的時代,難得聽見猛虎的聲音


似乎是命運給了息衍一扇視窗去看見姬野內心深處,只是一瞬間。

    誰也不曾注意,凝視姬野的時候,息衍的眼角微微跳了,好像是一種含著痛苦的抽搐。

臣的老師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勇氣。大戰在即,臉紅是血勇,臉白是骨勇,臉青是氣勇……不過這些都還不算真正的勇敢。”

    “那姬野又如何?”國主喝問。

    “面色不變,拔劍生死,”息衍沉聲道,“當然是神勇!”


人的心裡都是很小的,容不下好多東西,你只能喜歡那麼幾個人,最喜歡的也許只有一個人,那麼你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啦,就沒法喜歡別的人啦。


因為人人都會把自己的恐懼藏起來,從你幼小的時候它就深埋在那裡,卻不會消失。你有一眼井,你不斷的往裡面填土,一層復一層,你想蓋住什麼,那是一個鬼魅,你心底的鬼魅。可是你掩不住它,除非你自己殺了它,否則它總在夜裡越過重重壘土,還是浮起在你眼前


    油燈昏暗,把隱隱綽綽的人影投在板壁上。

    板壁被油煙薰得漆黑,薄薄的手指一捅就能對穿。桌子上厚厚的一層油膩,手摸上去像是要粘住。唯一一盞桐油的小燈被罩在竹籠子裡,懸在半空。

    板壁外傳來了風聲,風在樹梢間間掠過,帶著隱隱的嘯聲。風從門縫裡瀉進絲絲縷縷,燈光忽明忽滅,飄忽不安。


女人咯咯輕笑起來,發間那支鳳凰銜珠的釵子輕輕的點頭,像一朵花在枝頭上輕顫。女人想笑就笑,完全不在乎桌子這邊的人,彷彿周圍是她獨自的舞臺,她是個自喜自悲的優伶。首領的心裡忽然頓了一下,不知怎麼的,這個女人在笑,他卻覺出一股隱約的悲意。

看容貌,她像是十八九歲絕色的少女,可是看眼睛,卻又太多的東西藏在裡面,看進去就彷彿陷入了潭水。


女人沒有理會他們的神色,而是默默的起身,緩步踱向了門邊。她的背影勻停修長,裙裾拖曳在骯髒的地上,卻自有一股宮妝的華豔,輕紗籠著她清秀的肩胛骨和修長的脖子,遠遠看著讓人心裡不由得一動。

女人的笑容彷彿一朵詭祕的花緩緩的綻放開來

    當她整個人暴露在陽光裡時,呂歸塵愣了一下,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呼吸。雖然他沒有表露在臉上,但是圍繞著百里煜的那些女孩子已經令他驚歎不已了,整個北陸也難以找出那樣清澈如水又明媚如玉的女孩,白色的生絹一樣不染一點灰塵。就算是蘇瑪和她們站在一起,也少了那種嬌貴的細嫩。而當這個女人站了出來,大殿中的一切人都失去了顏色,柳瑜兒和小蘇的白淨如今顯得像是白菰或者地瓜的白,而那些顏色鮮麗的裙衣也不能為她們添彩了。一瞬間彷彿所有的顏色都被吸進了她的身上,鮮明、變幻、跳脫。她宮裙高髻,明豔中帶著森然的古意,雙臂上裹著素紗,成串的水晶細鐲叮叮噹噹的作響。


那是點燃了一個時代的目光,是刀劍,是槍戟,縱然折斷也不屈悔。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她明豔的臉上露出了少女般的神情,委婉得像是一朵嫩黃的迎春,像是很多很多的事一瞬間在她心頭湧動起來。

箜篌的聲音淳厚,煙桿撥著琴絃卻有一股跳蕩飛揚的意味。琴聲在夜色中忽的炸開,似乎桌上的燭火都被壓了下去。


煙桿的挑撥比琴師老皮匠的輪指更快幾分,彷彿千千萬萬的銅鈿落在石地上,又似一場忽如其來的鄉間急雨。人們恍然以為不是身在下唐國的都城,而是在鄉野的祠堂邊,春祭的大典後,男男女女雜坐在一張席子上,彼此拍著肩頭偎依在一起,慢慢的天地間裡都是酒香。

本來蒙著一層微光的窗紙上,忽然多了一個人的剪影。她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是就貼在窗紙上,又像是隔得很遠很遠。頭頂那支釵子在琴聲激揚中輕輕的顫著。

    他忽的曼聲長吟:“廟堂既高,簫鼓老也,燭淚堆紅,幾人歌吹?”

    琴聲驟然間變了,從鄉野驟然回到了燭影搖紅的宮殿,柔靡中層層的華麗展開,就像是千瓣的金花層層綻放。

    “人壽百年爾,誰得死其所?

    有生當醉飲,借月照華庭。

    我不見萬古英雄曾拔劍,鐵笛高吹龍夜吟;我不見千載胭脂淚色緋,刺得龍血畫眉紅。

    先生一按琴絃,天地俱寂。

    “昨日青絲,冢間紅骨;月色晚來枯,吊唱相和無;悲喜總無淚也,是人間白髮,劍膽成灰;琴木蕭蕭也,弦盡時秋風悲回,莫問從頭;英雄總無路,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

    那個遙遙的歌聲響起時,呂歸塵呆住了。他一生都不曾聽過這樣清澈的聲音,也不曾想過有那樣千年的烈酒都解不開的愁緒。可是這個聲音這麼唱著,他就信了。那麼寂寞高寒的聲音,像是封在海螺中的濤聲,過了千年洗去泥封,它依舊寂寞的轉著,無始無終。唱歌的是個女聲,聲音清銳,如同扣著一片精銅的簧片。可扮演的卻是高舉烈火薔薇旗的皇帝,他在新冢前唱著這樣的吊歌,掀起車簾的女人已經不在了。

臺上清麗的歌聲再次拔起,這一次呂歸塵再也聽不懂了,飄忽如風一樣,有如在高天上經行。一絲絲的蔓延開來,像一枝種下散開的花葉,而後第一片花瓣被風扯了下來,卷得越來越高,直上雲中。沒在流水一樣的雲裡,永遠的只是漂流。聲角的琴聲滴水般在後面低低的應和,過去那場春風裡面的相逢,十里花紅,夜風來時的相送,走了很遠回頭,人還在隱約月色中。


要當禍水可不容易,長得絕美都不夠,姿容冠絕顛倒終生,悲喜自有妍態,為禍少則幾十年多則千百年,那才叫禍水,”船艙裡的人笑著解釋,“這是讚美,禍水也是百十年才出那麼一個的,而且還不一定都能讓你碰巧趕上。人一輩子只能活六十年,連個禍水都沒有見過,豈不是虧了?也不枉我今天救你們。”


細如纖絲的歌聲在行駛的風中忽的拔起,婉婉的轉了幾遍,順著風流飛向天外。呂歸塵回頭看去,羽然靠在風帆的橫桅上唱著這首他聽不懂的歌,就像在書館中羽然唱的最後一首。大風把她的裙裾和頭髮呼啦拉的吹起來,她輕輕踮著腳尖,像是隨時會隨著風飛走,呂歸塵幾乎想上去拉住她。可是他不敢,只是留在原地默默的聽,水夫和船工以及候在船艙口的武士也都沉默著。呂歸塵想到他所聽說過的寧州土地,青色的林地上秋天落下枯黃的葉子,其中有一片就在風裡旋轉、旋轉、旋轉……

    永遠不會真正飄落。

    像是一種縹緲的感情。

    “昨日青絲,冢間紅骨;月色晚來枯,吊唱相和無;悲喜總無淚也,是人間白髮,劍膽成灰;琴木蕭蕭也,弦盡時秋風悲回,莫問從頭;英雄總無路,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

    “三杯出尺劍,鼓罷驚潛龍;青山融碧血,獨嘯水雲中!”

    “悲喜總無淚也,是人間白髮,劍膽成灰。”

也許這個世間的征戰,也不過就是神祗掌中拋來拋去的遊戲吧?


    “我只是想幽長吉是不是就像這個池子裡的魚,以為自己遊在大海里,其實只是有人挖給他的池塘。可是他還夢想著在這片‘海’裡掀起浪花。”


    “得青蓮者,慕芙蓉之醉酡,得芙蓉者,念青蓮之雅意,各擅勝場,越是賞花人,越是難捨。”

    “我有屠龍之術,

    欲翻流雲起舞;

    我有蒼茫之志,

    欲煎七海成田;

    我懷絕世之鋒,

    欲解抵天之柱;

    我是藏玉之璞,

    欲覓神匠成材。

    吾曾笑雲夢鄉里文皇帝,

    長生何須吞白玉;

    吾曾笑長鋒空折武皇帝,

    揮軍難渡雪河西。

    吾不懼青天之高,黃地之厚;

    獨恨不逢琢玉手,

    晚生不見鳳凰來。

    噫噓兮,

    山之既高,神女空候;

    水之既深,龍死荒灘。”

從來硬弩先斷絃,總是鋼刀口易傷


    “空前絕後的武士,不是戰一人,而是戰天下!”

    “有的人,給他一壺酒他就不愁了,而有的人,就算擁有天下也是要悲的。”謝玄笑,“其實所謂悲愁,無非是過去之人不可追、現在之心不可安、將來之事不可知,這是萬古之愁,不會變的。可白毅的簫,好在悲愁之外有一股寒氣,彷彿刀劍在鞘中,不外露,卻自有清剛!

你真的明白什麼是天下麼?天下不是一個空虛的榮耀啊,天下是許許多多的人,如果你有機會和他們每個人談話聊天,你或者會喜歡他們之中的一些人,而討厭另外一些。而你要取得天下,你就要首先摧毀它,那麼我問你,原鶴,你真的忍心殺死一個你喜歡的人麼?你上陣那麼多年,應該已經殺了很多人,可是你沒有過這個感覺,因為你還沒有機會被你殺死的人說話。在你看來,你殺死的是敵人,可是你們原來可以不必是敵人。”

    “天下,其實是一個活生生的東西!”華燁低聲道,“它不僅僅是一個榮耀,一個籌碼啊!”


雖然獅子會吃掉它的子民,但是它也會守護它的子民,這些是他的糧食。天下是個諾大的羊群,牧羊的,決不能是羊。


‘藕根也沒有眼睛,可是這天下最潔最淨的花,卻是藕根上開出來的。你看不見,卻不必拘泥於別人眼中所見,只要寫出自己心中所想。有眼睛的人,下筆之初終究還是臨描他所見的,而世上的至美,卻偏偏在人心中。你可明白?

 像是看見了一塊浸在清水中溫養的翡翠...。她的美是完美無暇的,潤澤如花蕾,清澈如白玉,而又脆薄如冰雪,令人都不敢去觸控,生怕一觸之下,就忽地破碎了。

    這麼說的時候,他又恢復了一直以來的靜如止水。那絲疲憊一瞬而逝,便如秋葉落下的痕跡,本不存在。


    那是一環翠玉在絳紅的重錦中,像是一彎凝住的春水,隨時都會流淌開來。

    墨是御用的紫煙鬆雨墨,字則是百里景洪最為得意的“斬石體”。東陸常臨的三家字型,無非洛輝陽的“輝陽體”、陳犁的“潑雲體”和謝斬石的“斬石體”。輝陽體婉妙典雅,潑雲體飄灑不羈,而謝斬石乃是左手提劍右手提筆的軍機參謀,一手斬石體有如刀劈巨巖,碎石紛披,筆下一脈沙場落日英雄揮戈的豪烈風骨,曾被書畫見長的喜帝推崇為“最見得男兒肝膽”。百里景洪以唐公之尊,詩書並稱雙絕,最難得的是可以臨摹三家字型,經常賜字給親信的大臣。但是“斬石體”是他最得意處,曾經自稱“身為公卿大儒,心中亦有兵甲”,輕易不肯以此字型賜人。

羽然蹦蹦跳跳的身影忽然凝滯在那裡了。

    她猛地轉身,看見那個男孩子站在酒肆門口的陽光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根本看不見呂歸塵的臉,卻能夠感覺到他的悲傷,無形地從他身上衝著她流過來,像是冰冷的潮水。她想做點什麼,可是又覺得自己做什麼都無法撫平這時候呂歸塵心裡的悲傷,她很少覺得自己這麼無能。

....

    這一瞬間很短,又像是無比漫長。在他的回憶中那時候無數人在他們的身邊穿梭有如無物,在人流裡面,他抱著羽然,像是流水中的礁石。

    呂歸塵會拼命地去想他和羽然的心裡對他有過那麼一絲的異樣的情懷,可是他不知道,於是他僅僅能一再地回憶他的手指劃過羽然的長髮時,彷彿劃過纖細如絲的時光,你攬不住它,只能在風一般的觸感裡面去見證曾經有過的一切。

    長髮是順滑的,像是絲緞。其實一點點的分叉都沒有。呂歸塵的手最後停在羽然的面頰邊,他觸到了羽然的耳朵,捏了捏。

    “癢死了癢死了!”羽然格格地笑著閃開,用手把自己的兩隻耳朵都捏了起來,不讓呂歸塵碰到。

    呂歸塵看著自己的手,覺得那種柔軟的感覺還在,只是像被風吹走那樣一絲一絲地散去了。


    他無意中低頭看了羽然一眼,忽然發現這個女孩兒一向靈動的眼睛像是黯淡了,她不再眼睛轉來轉去地看周圍,只是默默地盯著下自己手裡的杯子出神。羽然忽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撂,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頭,下午的陽光晃著他的眼睛。看不見那個少年的背影了,這條街顯得那麼空曠。

    “阿蘇勒……”她低低地說,噘起了嘴。

    他繞了很大的***,最後他知道自己還是會繞回這個名字。總是這樣的,他想要避開,他繃緊了臉,想把心也繃緊。可是繃出的只是一個很脆的蛋殼,那隻沉睡的雛鳥總在他不經意的時候醒來,輕輕地扣擊著蛋殼,要鑽出來。他的手開始微微地發抖,他落筆寫下“羽然”兩個字,筆卻停在了空中。他心裡有很多很多的話,可以把這件不大的坎肩上佈滿蠅頭小楷,可是他不知道第一個字是什麼,只是那麼多那麼多的東西混在一起,在他胸膛裡緩緩地起伏。


    “你們的神,高高在上,你們的人用黃金和濯銀刻成星辰的樣子嵌在神廟的穹頂上,作為這些神的象徵。人們跪下去膜拜,焚燒香木奉上禮物,求他們為自己降福。而我們的神,他生著狼的頭,熊的背,雙腳是一對犛牛的蹄子,背後有雄鷹的雙翼,他一手持著開闢天地的斧頭,一手持著毀滅生靈的戰刀,就在天空裡慢慢的旋轉,他每轉一圈,天地就誕生和毀滅一次。即便有些放牧的蠢貨供奉血牲,哪怕獻上新生的嬰兒去哀求,他也無動於衷,他就在那裡慢慢地旋轉,有一天,要把所有人都殺了。”

    “想不到狼主對於東陸的風情還有了解,不過我也聽說遜王令蠻族七部都承認自己是盤韃天神的子孫,世世代代結為兄弟。在狼主的眼裡,盤韃天神是如此的殘暴麼?”

    “不是殘暴,不過神就是神,人就是人,”對話的兩個老人中的狼主忽然舉起手指著天空,聲音嘶啞,“我還沒有蠢到向一個跟我沒有關係的東西乞求什麼。就像你會在意那些被你捕獵的野獸麼?如果你不在意,那麼神為什麼要管人的死活?”


    “治世亂世,與你何干?”

    “天下有我,則治世亂世,都和學生有關了!


    “星相的計算,只有在計算和你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時才能趨近於準確。可是當你計算和自己相關的事情的時候,你計算的結果就在影響著世界的未來。如果你不去計算,我是不是根本沒有機會使用這把匕首呢?”老者淡淡地笑,“你會允許自己的老師把匕首刺進胸口麼?”


不要執迷了,星相永遠不能告訴你天地的一切奧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管諸神的意願,在你的精神潰散前,你要自由自在!”

計算星相是不需要感情的。喜歡不喜歡,都是神的星命。人不因為勇敢而生,也不會因為邪惡而死,世界的規律啊。”


    “我不是自己的主人,我只是命運的一扇門。

    當諸神在星空裡吟唱生命,我如大地上飄落的塵。

    我唱著屬於我的歌走向東方,水畔的你朝西眺望。

    如果星辰曾給我一刻自由的存在,我會為你採摘那朵白蓮花。“


你們武士嚮往主宰世界,而我們只想窮盡力量去了解世界真正的主宰。”

“不過我必須救我的朋友,而且你既然已經算出他必然虧了錢回到沁陽,那麼他丟的錢不如給我。這是你所說的星命吧?”

    錯誤的理解深入的知識往往帶來可怕的後果,許多年前老師的教導現在西門領會得更深入了。

    “霸主也好,草民也好,其實在這個世上,”謝玄策馬徐行,說得漫不經心,“每個人,都很寂寞的。”


END

下午 08:04 202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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