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
想起來那真是個莫名瘋狂的事,在課業繁重的國中時期,我們很多男生竟然都瘋上了籃球和背號23的神,只要一放學,便立即把制服下擺拉出來,有的人直接穿著皮鞋,有人從包包裡拿出預備的球鞋,有人負責從椅子下拿出籃球,大家便衝到籃球場上,開始盡情地揮灑看似用不完的青春和汗水。
「大家一起打球」與「自己一個人打球」這兩種方式,和許多人不同,我會覺得和大家一起打球要考慮很多事,例如團隊精神、戰術、衝進去是否會受傷之類的,真的很傷腦筋啊!因此,我也同樣喜歡自己獨自地練球,將某個招式練得很漂亮、想著在某個角度該如何越過別人、怎樣做才能避過對方的火鍋……等事。
尤其是到了假日下午,與不認識的一群人連續打四、五小時的球、大家把新買的逆滲透飲水機喝到沒水或獨自喝完一大瓶礦泉水,對我來說可是家常便飯。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一件事,導致了這個世界的「我」,感應到了別的世界的「我」。
那是我國一時的某天,風很大的下午,天陰陰的,但看得出沒有要下雨的意思,就像路邊的乞丐,看著某個路過穿著合身西裝的男士並不想施捨給他一樣,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瞭解」地看了一眼,心裡互相想著「你大概也不奢望我施捨吧」、「嗯!沒關係啦!我知道你就是這種人噢!」這類的話。
氣溫感覺有點冷,應該是冬天沒錯,球場上的人也比較少,自己一個人練著罰球線的我,雖然身體發熱,但頭部卻因為冷風一直吹,所以大概也是冷的。
「唰!」球空心地穿越籃網。
「耶!完成了!」達成了自己每次休息前都要完成的任務(連續進五顆的話就去休息)時,我撿起球,冷風繼續吹著,我摸摸臉。在我感覺到「好冰」的同時,突然,像小狗意識到主人要離開牠一樣,我意識到了某種不曾經歷過的茫然。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存在著嗎?是為了什麼存在著?『我』叫什麼名字?是『我』嗎?……」各種不同的疑問像殺不完的木馬病毒一樣,瘋狂地突襲著我。
我疑惑地站著看著天空,木馬毫不留情地繼續攻擊著。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在這時刻,我竟然下意識背起了小學時所背的<將進酒>,還記得老師當時還說:「以後你就知道趁著記性好時,背這首詩的好處了。」
真的,我在背完整首詩確定了自己的記性沒遺失後,心中頓然安定了許多,「大概是著涼了吧」我想。在向宿舍輔導長報告完身體不舒服,獲得了不必參與晚自習的命令後,便急忙完成盥洗躺在床上休息,而木馬不愧是木馬,像一點都不會疲勞似的,堅持完成某位大帝的命令而繼續攻擊著。
第二天早上,我發現這世界的「我」完全回來了,木馬也消失了,但我意識到所謂昨天的攻擊,事實上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傳達給我的重要信息。同時,也意識到這些信息將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像突然頓悟般,在那一天之後,我在思考能力上明顯地比過去開闊許多,開始關心起宇宙、社會和哲學,甚至立志當個政治家,將來要救國救民之類的。不過成績卻和之前一樣,仍在班上第十名左右徘徊。身高則是國一整整暴漲了六公分、國二也長了六公分、國三則長了五公分,到國三畢業時,我已經一七七公分,跳起來可以摸到籃框了呢!
雖然我仍有繼續長高,仍是瘋狂的穿著制服打籃球,只不過由條紋藍改成天空藍色的制服罷了,不過我沒有進入NBA,因為高中整整三年,彷彿身高也熱愛著整數一樣,我只長了三公分,甚至一八0除以三也可以得到整數。就在我獨自練著三分球、一邊想著無聊整數的高三放學後下午,我遇到了數字之神(如果有的話)派來湊足「三」的兩位女生。
「嗨!可不可以一起打球?」兩個「湊數」的女生問我。
6/18/2007 10:09 PM
- Jun 18 Mon 2007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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