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余秋雨《山居筆記》中<遙遠的絕響>之心得報告


作者簡介:
余秋雨,大陸著名美學專家。一九四六年生,浙江餘姚人。作者原為上海戲劇學院院長,卻穿州過省,追逐他自己所謂的「人文山水」,反省中國文化,並寫下三十多編幾千字的散文,結集成《文化苦旅》一書裡,此書在台北出版後,榮獲一九九二年聯合報「讀書人」最佳書獎;金石堂一九九二年最具影響力的書;誠品書店一九九三年一月「誠品選書」。後來在《山居筆記》中,更動輒以一二萬字來談論一個中國文化課題,故有人稱他的散文為「文化大散文」,因他的文章已跳出了一般散文身段輕盈的特色。

內容概述:
《山居筆記》中的<遙遠的絕響>這篇是介紹魏晉時期-「這是一個真正的亂世」-的知識份子在殘酷的政治中放達不羈的「風流、風度、風神、風情、風姿……」與其所造成的影響(本篇所詠懷的主角特別著墨於阮籍、嵇康兩人)。這些在生命的邊緣上艱難跋涉的人物,似乎為整部中國文化史做了某種悲劇性的人格奠基,「像一陣怪異的風,早就吹過去了,卻讓整個大地保留著對它的驚恐和記憶。」因此他說:「有過他們,是中國文化的幸運;失落他們,是中國文化的遺憾。」

心得與討論:
在讀完<遙遠的絕響>這篇後,對於魏晉這個特別時代感到非常地嚮往,但也有一絲畏懼。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一千七百年前,離百家爭鳴的春秋時代過了500多年,封建社會的圍城還遠遠沒有合攏,陽氣還在、朝氣還在、銳氣還在!無論有多少“混亂”“血腥”,我們都敢斷言,那個時代尊重知識,崇尚個性。若不如此,哪會有“傲然獨得、任性不羈”的阮籍?哪會有“剛腸疾惡、輕肆直言、遇事便發”的嵇康?哪會有《與山巨源絕交書》這樣驚世駭俗的篇章、《大人先生傳》這樣逍遙廣大的奇文?阮籍怎麼敢罵遍滿朝君臣“君立而虐興,臣設而賊生,坐制禮法,束縛下民”,嵇康怎麼敢說統制者“憑尊恃勢,不友不師,宰割天下,以奉其私”?這一代名士,又怎麼能異軍突起,成為空前絕後的雕像?因此,這是個特別的時代,若在今天,您敢效尤嵇康而到台北市郊區打鐵嗎?敢到鄰居家“眠其婦側”嗎?不敢!或許您會說時代不一樣了,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是的,時代變了,人心也變軟弱了,再也沒有所謂的道德勇氣,有的只是自私自利、畏怯懦弱,即便是「呼聲」最高的立法院,也流於世俗的謾罵,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因此,沒有了驚世駭俗的篇章、沒有逍遙廣大的奇文,當然,也不可能出現像嵇康那般為朋友的受到誣陷而寫出對呂巽的強烈躂伐,然而,嵇康因而被捕了,罪名是:不孝者的同黨。這便是我所畏懼的。

結論:
有讀過余秋雨《文化苦旅》與《山居筆記》的讀者一定會感覺到作者的文筆很能讓讀者觸動心弦,因為他將中國悠久豐富的文化和歷史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竟產生了一種魔力,讓習於以客觀、漠然態度面對歷史的人們,有一種對歷史的全新領略,在不自覺中,我們讀史的方法有了新的觀點:我們可以從「人本」的角度去面對歷史,當我們以生命去思考、度量古人的感情與想法,那些陳年舊事忽然都活起來了,古人不再只是蠟像館裡的模型,而是鮮明得像周遭的人,自此,歷史才與我們的生命發生關連,歷史也有了意義。這個結論,若是到此結束,則屬於四平八穩、中規中矩的一篇報告結論,然則,我也學了魏晉士人般的特立獨行、那般桀驁不馴,是故還不能結束。對於阮籍和嵇康這兩個人的性格比較、及其因而產生的友情交流、嵇康對朋友的選擇與放棄之內心情感的澎湃起伏……都是原本剛看完書時內心感動而想要討論的,然而,在不知不覺中,這些題目已經被我遺忘了,遺忘了?不!我怎麼可以遺忘!因為「後英雄時代」的他們,「即使是再冷僻的陋巷荒陌,也會因震懾、崇拜、窺測、興奮而變得炯炯有神。」雖然我欣賞嵇康,但我更佩服阮籍,大概是受老子的影響太深了吧!於是停下、結束,只剩遙想,因為遙遠,我默默地讓它成為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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