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說明史學與文學的特點、異同,並闡述自己的意見:

中文四 黃泰翔 49011034

就過去而言:從前並沒有所謂的文學與史學兩種分類,對於一切用文字記錄的,都通稱文學,章太炎對文學有此定義﹕「以有文字,昔於竹帛,故謂之文,論其法式謂之文學。」故在古代,兩科同歸文學類。
 然於近代:新文化運動引入大批日本與西方的學術詞彙、思想觀念,而令文學之定義就大異於之前,也確立了文史的分科。
其相異之處:史學的定義為重修舊實,目的在於反映客觀事實,不能虛作,不能誇張,更有未經證實不能引用之規定﹔而文學的定義則為表達個人主觀意識,能創作,能誇張。但史學中,史家有其個人思想﹑見解,故未必做到絕對客觀,會將個人思想加入史學中,揚善眨惡,此就為文學之一種作用,所以史學作品亦會流於文學範圍內。
 而兩者除了述而不作及能述與作的性質不同外,研究方法也不一樣。在文學中,最終目的為欣賞至創作,最終止於文章。但史學則相反,文章對史學來說才是開端,因文章而啟發新觀點,從而討論研究,旨在求真。在這種研究法下,文學是史學家啟發的營養,文章在兩科上意義完全不同。
其關係之密切:早有「文史不分家」之說,說明了史學﹑文學兩者間的相輔關係。文史間關係密不可分,歷史由人類織成﹑推進,其中控制歷史進程的可說是人類的思想,而文學作品正正是思想的表達。
文學作品是主觀思想的表達,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而閱讀文章的人民吸收了文章的思想而改變,則是一種意識形態的遞進,也是文學作品的一個功用。人民吸收了思想,文學化民後,形成了當代思想朝,進而推動社會,推進歷史,也是可以理解。
這種文史互相推進的關係在歷史上可是常見的,如春秋時,孔子刪輯詩經以化民,亦是同理﹔更甚者,漢武帝獨尊儒術,亦是希望由此控制人民思想形態,操縱歷史的推進﹔而西方亦有所謂由科幻小說做成的太空潮。因此,在研究歷史上,史家可以借助文學作品反映出當代的思想型態,這對分析歷史是很有用的。
文學中,文章是因筆者思想而生,而筆者思想多是因時代刺激而產生,所以是有反映當代民生狀況之作用,例如「詩經」國風篇,更是表達當時民生國風的代表者,因此,研究文學史常需要就當時的社會、政治、時代背景來看,而研讀歷史正可以探究出當時的客觀環境,雖然未必就是真正的歷史,但卻絕對可以作史學的史料用。
由以上我們可知文史間兩者是互相推進的,學者更需要兩者兼備,相輔而習,例如中國著名的《史記》和《漢書》兩大正史,史記文筆活潑生動、漢書文筆駢偶華麗,正是文與史密切結合的佳例,又如今日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千年一嘆》,兩書皆能以感性的文字令讀者對於文化和歷史感同深受而慨嘆之。又如著名的耶魯大學教授史景遷在《胡若望的疑問》、《大汗之國:西方眼中的中國》、《婦人王氏之死》等書,都能運用高超的敘事技巧來鋪序歷史,令讀者有如閱讀故事般輕鬆。
而文學、史學間更有所謂的灰色地帶,有一些特定題裁的文章更是被納入兩者之間或不能分類,就是新聞稿﹑史評﹑議論文,這些文章常帶有主觀意識,像新聞稿中美國新聞稱伊軍為恐怖份子,就是一種主觀。這些文章既反映事實,又帶主觀,也就納入兩者之中。這同時也反映了文章在兩科中難以分類的事實。

結論:就理論上來看,懷特(Hayden White)的《Metahistory》中,他援引文學批評理論,認為史學的研究過程及其作品和文學一樣,沒有什麼主要的不同,歷史和小說(fiction)之間沒有界限。這是一種很具顛覆性的陳述,因為從英文來看,fiction這個字根本就是「虛擬」的意思,和追求「真相」的史學是完全的敵體,如今竟稱兩者貌異實同!
而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這位法國著名的思想家曾說過一句震撼性的話,也是他的一本書的書名:《作者之死》,其主張為作者在寫完其作品後,該作品有其自我的生命,作者和該作品的關係已告結朿,任何人和作者一樣,都可以自行解讀該作品。
這些後現代的理論重視文學批評與語文哲學,曾令史學和文學在一瞬間似乎瓦解了長久以來的根本理論,但是也因此令我們能對於文學和史學重新思考未來方向,在今社會科學衝擊各學科的時代,這些後現代的理論衝擊,使我們重新感到文學才是史學的近親,社會科學不過是近鄰而已,雖然史書可能是文學創作的一種(雖完全的真相不可得),但歷史最根本的「求真」之目的,仍可藉由史家的文筆和歷史知識的訓練,儘量獲得過去的真相,史家之天職,即在於此。
基於以上,我們可以知道史學作品、文學作品俱能作史料、文學創作之用,所以兩科目前雖然分為二,然仍必需相輔相承才能令學問更加豐富、全面性與客觀性。而在台灣社會,基於現實環境的需求,近年來文學和史學這兩門學科有被邊緣化的情況,我想,不但文學和史學必須結合,與政治、文化、社會、哲學、美術等學科亦需要有所接觸,因為這些都是獲得人文素養不可缺的要素,這些素養雖然看來不起眼,但卻是能夠拯救生活與這忙碌、快速變遷社會中人們的心靈,唯有透過這些素養,才能令他們在忙碌後,反思到身為一個人最初的目的和快樂,那究竟該如何做到呢?個人認為,就學科來說,可以從通識教育來做,就全民來說,則是從媒體的改造來做。





END
2005/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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