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沙

曾對您說過,想寫篇小說的。開始囉!很短很短的,比曇花短,比愛情長…呵!
妳說,妳叫做「沙」。
那我呢(開始思索)?
ㄟ!你又皺眉囉!妳說。
我當「水」好嗎?我微笑地說。
於是妳躺入水中。
是悠遊在水中呢?亦或是…痛苦地掙扎?
我立刻將妳抱起,濕漉漉的沙呢!
沙本來就是這樣的嗎?我問。
不是喔!以後會小心的了。妳說。
是喔,很好噢!但…也不太好唷!
(咦?怎麼沒問為什麼不好呢?轉開話題好了。)
對了!照片!可以要一張您的照片嗎?
嗯…本小姐考慮中…
厚!給人家給人家嘛(裝可愛試試看有沒有用)!
呵!妳輕輕地笑。
妳總是這樣耶!妳知道嗎?當妳「呵」的那時候,這可就令我為難了。
為難?為什麼呢?
因為我會跟著笑啊!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呢!
喔!可是我不希望你為難耶!那該怎麼辦?
唉呀!這下傷腦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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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續集是柔承剛,陰爻承接著陽爻,遠遠相應的六二、九五。
今天,我是帝王!既中且正!」我這麼寫著。
續集是…
一個文件的切腹,
一段

一段
滲出白色血液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因為我不是詩人、更不是詞人,所以李後主與我無關。沒邏輯又如何?因為我就是真理。平身!
不懂嗎?『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需要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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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需」卦「九二」中遇見妳:「九二,需於沙,小有言,終吉。」
一起去吧!好嗎?
去哪?妳抬起頭問。
The best place;no place。
什麼?
Utopia!
嗯^^你一點都沒變耶!心情壞的早晨,很高興遇見你。妳說。
謝謝妳這麼說!真好!但…妳…好幾天了呢!沒關係嗎?
於是我化為「水」、載「沙」、涉大川、陷泥、遇寇、浴血、出穴、始達「九五」,「逝將去汝,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然後呢?妳問?
到了呀!我說。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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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序是這樣子的:
「聽風的歌★★★★
遇見百分百的女孩
1973年的彈珠玩具★★★★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挪威的森林★
舞舞舞★★★★★
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
萊辛頓的幽靈[沈默篇]★★★
尋羊冒險記★★
海邊的卡夫卡★★」
我不太喜歡告訴別人,我喜歡他的作品,因為,有些人就是討厭他寫的,他們說:「很難看。」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們,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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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這麼說著的,當時的表情呢?忘了!是種很自然的表情喔!一點都沒什麼做作、提防別人、或是有任何目的…等等什麼多餘的表情唷!這很難做到吧!是突然這樣覺得,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有這種感覺噢!最近常會這樣的,唉!又開始嘮叨起來了呢!所以說會忘了妳的表情喔!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呵!我就不太一樣囉!我呢,並不諱言告訴別人我喜歡他寫的作品,因為我一開始就是這麼覺得,甚至還會不自覺地春樹一下,是從何時開始的呢?我偏著頭,或許這樣能夠將回憶倒出來吧!不然這個動作有什麼意義呢?也常看到家裡的小狗狗這樣偏著頭,看著牠的主人,或許該說是牠的僕人吧!因為覺得牠這樣很可愛,超可愛的唷!我便會不自覺地笑起來,舉起手緩緩地向牠靠近,想要輕輕地把牠的頭導正,然而手總會因此被舔了幾下,我就會裝生氣地發出「唔~厚~~~真皮喔!」於是就這麼玩起來囉!對了,是從何時開始的呢?這個問題,應該是沒有答案了。
因為傾出的回憶是風的聲音、海的味道,問了問女孩啊、卡夫卡、羊啊…他們的答案都幾乎一樣的,臉上還不約而同地露出無辜的表情,像在說:「唉呀!老弟啊!這事我也不知道耶!」但我認為他們一定是串通好要一起騙我的,因為當我失望地向他們說:「沒關係,還是謝謝您的幫忙了!」的時候,他們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緊接著都馬上熱情地招待我到他們家作客,看到他們這麼熱情,我相信一定有什麼苦衷才令他們不能告訴我答案的,
「對喔!」萊辛頓的幽靈這麼說著。
「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我對著他這麼説,然而他又突然不見了,嘿!真的像幽靈似的,喂!我要出發了喔!你可要跟上唷!喂喂!問候沒有人,像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
當然,我可以在字句中填滿書名喔!但,沒有意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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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間、空無間、受者無間,犯五逆界者,永墮此獄。」
予欲無言。我好靜而民自正,然已有欲,欲無言!無間!
對於這故事的一個疑問:怪了!,當我"又"在講話時,妳在做什麼呢?
因此,我暗自決定,要賦予妳一個聲音,給可憐可愛的人魚公主。
在童話中,我想要當一個好人,改編那令人顫慄的安徒生、格林童話,即使永墮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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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雖然柔軟,但對小公主那雙剛長成,嬌嫩無比的雙腿而言,卻有如石礫一般呢!小公主忍著痛,心中仍是快樂無比。因為,有王子倍伴在身邊,一切都是幸福的。現在,小公主已穿上了一襲華麗的輕紗,配上她那秀麗的臉蛋,宛如仙女下凡般美麗。王子的身邊常有許多宮女唱歌給他聽,那聲音高亢而嘹亮,聽得王子眉開眼笑。
「如果我的聲音還在的話,連小鳥都要聽得入神呢!」小公主幽幽的回憶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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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暗自決定,要賦予妳一個聲音,給可憐可愛的人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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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有一隻魚,住在海裡己經很久了,但是她卻一心響往著陸地的生活。於是,某天她決心離開大海前往陸地,雖然,這麼一來就永遠回不了海洋了。多年後那隻魚偶然路過海邊,凝望海天一線…突然,有點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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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像人魚公主喔,我簡要地說,因為這次要留一點五線譜讓妳發聲,而我,則在旁靜靜地記下,妳說話時的動人旋律。但,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妳已支離破碎。唉!為何連生活也有點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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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心痛苦的糾結著,而握著小刀的手不住的顫抖,她無論如何也
下不了手啊!
「我寧可化為泡沬!」小公主頹然的把匕首拋入海中。閃亮的小刀沈沈的落入大海的深處。小公主眷戀的回頭望了一眼帳篷後,便將自己投入奔流的海水中。
她感到自己漸漸與海水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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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我出去曬曬好久不見了的太陽,突然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寂寞,陽光扎著我的眼睛,那只會讓我想起過去的某一幕…某天的下午陽光也是扎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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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萬丈的光芒投射在海面上,絢爛海水的起伏,好似在為小公主的勇敢歌頌著。但是她並沒有任何死亡的感覺,有的只是暢快的解脫感。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小公主變成的泡沬再度凝聚起來,幻化為一個晶瑩剔透的形體,自海面升起!「我要上哪兒去呢?」小公主發出如新鶯出谷般美妙的聲音,茫然的自問
著。
「別擔心!」一群像小公主般透明晶亮的小精靈聚攏過來,向小公主和善的解釋著:「我們是一群透明的精靈,在空中飄浮著。但是,只要我們能夠保持心地的善良,三百年後,我們便能擁有靈魂,生活在天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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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換我說了呀!別擔心喔!我也當妳的小精靈好了,呵!
那何時能夠相見呢?妳問。
三百年後呀!
這麼久啊!
嗯!不過,我會一直守護著妳的。
嗯!妳又微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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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顏色所組成的,代表著三種顏色:有水,是海的藍色;有羽,是白色的幾抹飛上藍色的天,姓黃,是大地的顏色。水在天和地之間,蒸發、昇華、滋潤,這就是我。
妳知道藍色加上黃色是什麼顏色吧!沒錯!是妳喜歡的綠色,還有白色供妳調和那最初混色時的矇昧與尷尬。浪花,也是白色的。若可以摘的話,妳要幾朵?
今天,我看到了海。並不是說之前不曾看過,只是說,特別的是在"今天"這個日子,我正在看海。在某個高處,我讚嘆了一聲,那一瞬間是透明的。
海是什麼顏色的呢?綠色?藍色?藍綠色。是海藻加上天空的顏色。
石頭可以說是當地的名產之一,在岸上散步的人,頭都是低低的,目光搜尋著腳下漂亮的小石頭,不時蹲下撿起來把玩,或不甚滿意而又丟下,或準備帶回去作紀念,本來也想找一顆送妳的,要選什麼顏色的呢?或許妳會說:其實妳並不喜歡那種顏色。怎麼會呢?人家明明喜歡的。,不!在此,我不能說妳喜歡這個顏色,因為,這樣別人不就知道我說的是妳了嗎?而妳,現在還在童話中吧!所以,
算了吧!手上的小石頭滑落,是玉石,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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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的夜晚,山是黑色的,非常適合中國水墨畫來表現。反倒是遠方的山,還帶點深藍,應該是這樣的吧!實在不能確定,因為在霧雨的暗黑中,後視鏡也只能看見自己穿著黃色雨衣的肩頭。被寒冷水氣入侵的手套,僵硬、微痛的手指已經變成白色了吧!和數小時前在山頭所見的雪一樣,一些車子前蓋或車頂上甚至還堆了個小雪人,不過小雪人有時候會因車子震動而不幸滑落,噢!不能胡思亂想了,在可見度僅有車頭燈微弱光芒所及的現在,我想,我能體會賣火柴的小女孩吧!隧道的橙黃色隧道燈,好溫暖的顏色,希望這隧道能一直延續下去…等等!這不就成了鬼打牆了嗎?不!還是快點結束好了,唉!好矛盾。火柴燃燒一瞬即滅,橙黃色一下就被黑色吞沒了。
目光繼續盯著地上的反射片,依著受到車燈照射而反射出的行進路線,持續無色的狀態,抵達。
聽說妳到了山中,我找尋著妳。
身在群山環抱中的妳,何時是看海的日子呢?於是我幫妳看了海。
今天是二月四號情人節,我回來看妳了,沙沙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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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妳在哪裡呢?若妳是沙,妳當然是沙。
若妳走了,妳走多久了?
若我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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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沙>
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
思念會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
輕輕開了門 只有風雨聲
我覺得愛情讓人變得殘忍
原本相愛的人變成心頭的針
越是愛得真 越是傷得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間
明知道說再見 再見面也只有明天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笑我太傻
你就別再追尋 看不清的腳印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為我牽掛
把愛葬在沙裡 還有你的消息
你走了 就走了 不要想起
風走了 沙走了 不要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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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跟妳說過,我喜歡游鴻明的歌,這首歌是他唱的<下沙>,每次聽到都讓我想起妳。我試著唱這首歌來呼喚妳,祈禱上天真的下起沙,也許刺痛、也許虛幻,至少能接近妳。開始找尋妳的足跡-黃色沙漠…
我掬起一把沙,像之前抱著妳一樣,然而,這次沙卻耍脾氣似地迅速從我的指縫中掙脫,不要走!究竟哪一個是妳呢?我如獨行沙漠的旅人,感受到了沙漠的毀滅性、酷熱難耐,忍受巨大的孤寂與絕望,而妳究竟在哪裡呢?妳聽見了嗎?黃昏時的狂風,天空開始下起沙…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笑我太傻
你就別再追尋 看不清的腳印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為我牽掛
把愛葬在沙裡 還有你的消息
你走了 就走了 不要想起
風走了 沙走了 不要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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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這是報復!上次是我走了。妳是沙、我是水,這是我們倆的天性,我們每每都會從對方的指縫中溜走,我們永遠不能…
別說了…
妳流著淚,只有淚,到最後,我們只能用眼淚交談。
夜來了,我躺在沙漠中,突然感覺到妳,於是,我化作水,與妳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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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妳問:你文中的「妳」,真的有這個人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如何回答呢?妳知道嗎?關於「妳」的一切書寫,都是虛構。當然妳不相信,身為當事者,妳當然不相信,妳怎麼可能相信自己是不存在的呢?就這麼跟妳說好了,從那天起,我就開始虛構妳的背景、妳的身影、妳的聲音、妳的名;喜歡的那一種顏色、房間內充滿的那種氣息、枕旁的熊熊、娃娃、飄落的髮絲、微笑時嘴唇揚起令人心醉的弧度、哀傷時雙手抱膝低著頭令人心碎的模樣…我不強迫妳相信,但,我要開始誤導妳:
一、「妳」是很漂亮的女孩。「這不是我吧!」妳會這麼想嗎?妳不這麼想嗎?這不是妳吧!是的,讓妳相信這不是妳了,那麼,妳還存在嗎?不存在嗎?從那天起,我就開始虛構我倆的對話,妳說的一切我都相信,因為那是我想要妳說的,至始至終都不曾懷疑過妳,因為那是妳說的。於是我虛構一個美女,一個安靜的、聰慧的、可愛的、慵懶的、但又有點的狡獪的、有點堅持的、有點彆扭的、有時候有點不講理的、有時候還會故意惹人生氣呢!妳甚至結合了師妃媗和秦夢瑤的氣質…「她們是誰?」妳不這樣問嗎?不感到有點嫉妒嗎?呵!妳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知道妳是故意不問的。好,那麼現在就進入誤導第二階段:
二、其實剛剛所說的都不是妳,「那麼我呢?」妳應該這樣問的吧!妳呢?妳正在說話呀!妳正在看著這些文字呀!妳正感到迷惑呀!對這些問題感到困惑呀!
你究竟想說什麼呢?你是在說我嗎?妳問。
是的,我是在說妳,但也不是妳。因為妳不會在這時候看到這些文字;妳不會穿著這件衣服,因為那是妳不喜歡的顏色,當初購買的衝動是由於店內光線的因素而導致妳的誤選,回家時懊惱不已,每次看見卻又捨不得丟棄,最後只好怪罪當時的售衣小姐不該讚賞妳試穿起來很好看,很適合妳的髮型…最重要的是,這衣服上沒有那熊寶貝冷洗精柔柔軟軟的香味;妳的頭髮也沒有那柔順近乎不真實的光澤,當然也缺少了那髮梢因為缺乏養分而微翹的樣子…「妳」很挑耶!呵!
不,是我很挑的。是的,那不是妳吧!接下來第三階段,我要開始虛構我:
三、「我」,生下來便注定要轟轟烈烈過這一生,因此開始虛構妳,虛構妳眼中的我,因此,我不能正視妳。
「為什麼不看我呢?我不漂亮嗎?」
是的,妳不漂亮。因為「漂亮」這詞怎麼能夠來形容妳呢?不能正視妳,因為怕會愛上妳的靈魂。所以,我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好了,說是要虛構「我」的,妳又偷偷跑出來作啥?呵!現在進入虛構我第二階段,也就是誤導第四階段:
四、所謂的「我」,喜歡那種,帶一點點憂鬱秋天的涼,有點像妳那悲傷前夕的感覺,因此喜歡唱唱游鴻明的情歌,喜歡那種低迴流轉的旋律、聲音;喜歡古典鋼琴的輕輕淡淡,纖細手指接觸琴鍵時發出有點哀傷的月光奏鳴曲;還有那聲樂所表現出的悲壯氣勢,所以也喜歡沙費納的月神…那妳呢?這其中怎麼沒有妳?所以,妳是不存在的。知道了嗎?
接下來有段時間我會消失,嘿!bye囉!聽見了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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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何時再見呢?」
「三百年後!」
「有喜鵲嗎?」
「嗯!因為我們只能用淚水交談,所以…」
「所以當天一定會下雨,對不對呢?」
「呵!妳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所以妳該知道妳是不存在的。」
「為什麼呢?」
「因為我們只能用淚水交談呀!所以妳是不能問問題的。」
「如果我的聲音還在的話,連小鳥都要聽得入神呢!」妳垂下長長的睫毛幽幽的回憶著往事…
因此,我暗自決定,要賦予妳一個聲音。

End 本小說僅獻給妳 - 給可憐可愛的人魚公主 200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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